副手眉脚跳了跳:“你认为怎样最好就行。”
切莱如一瞥见尼修斯身后跟随的“野兽”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副手说:“你要好好照顾他,你的一部分医疗任务暂时我安排给其他人,小指头。”
“小指头,船长的医生怎样了现在?”副手抓住了小指头的肩膀,小指头吓了下,回答:“已经服了安眠药睡下了,在医疗室。”
大副龙锁沉默了一会儿问:“船上都在说你强迫了他”
在回舱室的途中,副手遇见了另一个幸存登船的医疗人员——啊,大部分或是在运输飞船解体时死亡或是不肯合作被处决了——副手叫他“小指头”,因为他缺了节指头,被副手威胁砍掉的。而现在全船都叫他小指头。
尼修斯深吸一口气,塌下肩膀,转身甩手:“我尽量。”
副手哦了一声,抿了口酒:“那你为何不把他调离你身边?”?
副手放过了可怜的小指头,也不管对方在背后的嘀咕:“我叫切莱如”
尼修斯开门见山地拿出名单索取“特殊病人”,那怪物在此期间找到了门边的角落缩起来,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尼修斯用医用夹钳掰开伤者的嘴巴,头也没有回:“没用的,切莱如,他们不会允许自己的船再多一个废物的重量。”
死遣皱眉:“我一接近他他就尖叫癫痫,如果我强迫他他估计都被自己杀了!”他清了清喉咙,“我有那么吓人吗?”
理?”“你说不会”“我看老大是看上了他的脸”“别说还挺好看的。身材也不错。腰够有韧性”他的手指飞舞,突然尴尬地停顿,空气一时安静。
只是再也无法回到家乡,切莱如像之前被上一伙海盗俘虏一样很快适应了新的环境,甚至乐在其中,只有一件事他一直在请求海盗的高层未果
他放弃了。
他觉得自己疯了,又或者,是面前这个疯狂的海盗逼疯了自己。
在最后切莱如终于忍不住开口:“尼修斯,我”
尼修斯在俘虏伤员暂时的安置处遇见了切莱如,曾经与他搭乘同一艘运输船的同事。现在他也不得不接加入了这伙“海盗”,依旧做着医疗工作,与在之前的海盗船上有什么区别呢?大概是不用再害怕海盗的侵犯吧,做真正被尊重的医生的工作。
副手:“我担心他应付不来”他耸了耸肩,“让他跟他的伙伴在一起对他的心理恢复比较好。”
“我可以应付得来。”死遣不耐烦地挥挥手。
他将医用胶带仔细地贴在面前的人伤口上,顺从地接受了对方握住他的手并亲吻指尖的举动。
副手无语地点头:有本事不要在接受了私人医生的治疗后再找其他的医疗人员啊。
副手侧目注视船长。
死遣的喉咙咕噜了,几声认输似地抓了抓脖颈,故作凶恶地“警告”副手:“他还是属于我的私人医生。”
小指头眨眼,良久后点头。
海盗头头死遣重重地坐在他们背后的桌子边,酒水乒铃乓啷小声轻磕在桌子上。
死遣嘴角纠结地拧了拧:“他的手做不来医疗工作了。”
死遣没好气地回答:“他又想自杀。已经让其他医疗人员去治疗了。”
“小指头”看见了副手径直走向他,畏缩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接受命运。
坐在船长死遣身边的大副问他:“他又怎么了?”
死遣苦恼地揉太阳穴:“再这样下去,我要得神经衰弱了。”
切莱如沉默,坚定地注视着尼修斯:“他撑不过的,你知道,那里已经出了乱子。他又被废去了战斗力。”
角落里的怪物低头跟着尼修斯的步伐,切莱如饱含希冀的目光被拦截在自动闭阖的门后。
他竟然会产生唇齿间交换的清爽味道的错觉,手指交缠的微弱刺激的电流,指腹按压下的令人迷惑的温暖他不敢去推测这些脉脉温情下即将降临在他身上的最后的“惩罚”:他会变成一个只知道摇尾乞
切莱如领尼修斯到这新的一批战俘边,一条条划去名单上的人名。
死遣毫不犹豫地说:“不需要!”
副手龙锁面无表情地说:“不,船长你很英俊。”在这一船的海盗里属于颜值上游。
“侵害者的帮助?”尼修斯停顿了一下,“夺走了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再给你一点点好处你就把身心都交给他?”
他近乎指责的语气让切莱如无地自容,但切莱如不会放弃,他已经一无所有,难道连替自己争取的权利都要失去吗?
没一会儿船员们嘈杂粗鲁的交谈声再次响起。
切莱如仿佛即将哭泣,但他只是眼眶湿润:“我,他,他真的会撑不住。那里,你也知道他也帮过你!”
“哈。”尼修斯转身注视着他可怜又可笑的同伴,“他有叫过你真正的名字吗?他有真正意义上的关心过你吗?”
他甚至学会了在对方亲亲吻他的嘴唇时虚假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