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燃烧着般的血红撞进殷玉荒眼里。
殷玉荒被毫无预兆地从如意偶带来的昏迷中唤醒,脑子里还是懵的,看上去三分警惕七分茫然。他尝到嘴里似乎有些血腥味,又不太能肯定。长久的黑暗仿佛是被那点血色乍然划破了,殷玉荒一睁眼便见到那块刺眼的红,眼里立刻溢出保护性的泪水来。
一只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已经没事了。”似乎永远带着笑意的温柔声音被它的主人放得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师尊身体还没有恢复,别盯着这么亮的东西看。”
这样的语气实在是有些陌生,然而陌生中又透着刻骨的熟悉,殷玉荒一时间几乎有些怔住。他不知道应当怎样面对现在的戎离,只好卡在原地愣神。那只手温热干燥,指腹上有一层薄薄的茧,说不上有多宽厚,然而也足够轻而易举地挡在他眼前,将那灼眼的光芒隔开了。
他是什么时候长大的?殷玉荒忽然不着边际地想。真是好快。
纤长的眼睫在手心里颤了一下,像蝴蝶翅膀柔软的扇动,戎离笑起来,将手拿开了。不过数息的功夫,他已经穿戴整齐,挡住了那点燃烧的血红,几乎让殷玉荒怀疑是睡梦中的幻觉了。
那身黑底红纹的衣袍像是在提醒殷玉荒,这已经不是从前的人了,至少不完全是。他理智上这样想着,却忍不住脱口道:“那是什么东西?”
戎离完全没有想到他遭到如此之多的变故以后开口第一句话竟是这个,一时间居然被他问住了,幸而很快接上话来,半真半假地道:“虽然只完成了一半,但也算是如意偶的一种解法,我刚刚想到的,师尊不夸我么?”
他自称一变,殷玉荒心里更加的别扭起来,先前下意识地以师长自居的语气也不太能维持下去,抿着嘴不答话。殷玉荒直觉戎离对此有所隐瞒,可他隐瞒的又何止这一件事,若是桩桩件件都要刨根问底,又显得很没意思起来。
他赤身裸体地半倚在石壁上,身体上乱七八糟的痕迹还没有消下去,神情却很平静,既不看自己,也似乎没有要接话的意思,戎离看不出他在想什么。阵法的光芒早已熄灭了,戎离心口处打了一半的烙印也被他自己遮掩了起来,整个洞xue中只有一点幽暗的蛟油灯光还亮着,冷冷地笼着殷玉荒,在那具苍白的修长躯体上折射出莹润的微光来,即使已经摆脱了如意偶的Cao控,也依然美得不沾一点生气。
戎离心里无端地一跳,又生出了些不安来,到底是不放心将那个半完成的烙印放下太久。他捧起殷玉荒的脸,将垂到额前的一缕长发别到耳后:“不夸我也就罢了,难道师尊也不想知道它要如何完成么?”
他凑得极近,几乎呼吸相闻,殷玉荒却无动于衷地道:“你要什么、要怎么样,都不是我能够左右的,又何苦找我要多余的发问。”
面前的气息顿时焦躁起来,殷玉荒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如冰如剑,找不到一点先前茫然动摇的影子,冷得几近于嘲讽,像凡界的帝王冷眼旁观终于露出本性的权臣。他原本轻柔地捧着殷玉荒面颊的手收紧了一下,似乎是想抓什么东西,又很快重新放松下来,收回手,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师尊还是不相信我就是戎离。”
他的手收紧的那一刻,殷玉荒无可抑止地想起来此前被魔尊掐着按进水里时窒息的痛苦来,好在他的怒意掩饰得足够快,否则殷玉荒怀疑自己会反应极大地避开。
殷玉荒又不说话了,只是不闪不避地直直看着他。
“那便不信吧。”戎离倾身过去,在他蚌壳似的唇上轻轻地啄吻了一下,“总之无论如何,这个解咒我是要解完的。”
从纤细洁白的脖颈开始,戎离缓缓地亲吻他,在锁骨上留下鲜红的痕迹来。殷玉荒没什么反应地任人施为,不躲避也不迎合,只垂眼望着戎离的发顶出神,胸口处那点浅绯落入唇舌间时,才如梦初醒般地颤了一下,溢出半声压不住的惊喘来。
那一小粒ru头又软又滑,抿在唇间像要化开,戎离在上边轻咬了一下,又很快地放开了,舌尖若有若无地从他ru尖上滑过去,片刻之间便引得那点软rou充血涨红了,雪地里的落梅似的。细密的酥痒缓缓扩散开来,并不激烈,却微妙地更加难捱一些,殷玉荒蹙着眉,咬唇将喘息抑在口中。戎离却不放过他,将整片ru晕并上周围雪白皮rou一起含入口中舔咬吮吸起来,粗糙舌面抵着挺立的ru首厮磨,将它压得几乎扁平,贴在逐渐泛起浅粉的胸口上,又随着放松下来的力道弹起,被拨弄得一阵阵地发颤,被舔到ru孔时,更是整个人都弹动了一下,在唇舌的作弄下细细地抖。
戎离左右两边交替着吃了一阵,很快那两粒ru头便都如娇嫩的果实一般硬硬的挺在单薄胸膛上,蒙着一层淋漓的水光。他满意地直起身来看殷玉荒,那人不知何时已经偏过头去,抬手抵着唇,长发遮住脸看不清表情,只在发间露出一点通红耳尖来。
戎离看他一会儿,也不逼他转回脸来,只向下继续舔吻过去。他在殷玉荒腰腹间流连半晌,将那处皮rou弄得发颤泛红,将先前留下的绳印都掩去了。他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