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克莱因换上衣服走进房间时,塞勒斯正挺着背坐在床边。克莱因目光在他胸口晃荡了一圈,见纽扣已严密地扣至最上方,失望地啧了声。
与此同时,塞勒斯也对袒胸露怀的克莱因不满意。
“扣好。”他说。
克莱因身上的衣袍抖了抖,没动。
塞勒斯没想到衣袍不听使唤,微微皱眉,正想再说一次,克莱因走了过来。房间没有别物,甚至没有一把可坐的椅子。塞勒斯意识到对方目的是他的床,抬手将枕头引至地上。
“坐这儿。”
对方看了眼突然出现的枕头,倒也停了。他没往前走,而是一把抓过塞勒斯胳膊,将其拽起。
塞勒斯没有防备,被他勾住脚踝,绊至地上才反应过来。
等待他的不是僵硬的地板,而是放大版的枕头。
枕头柔软得无法使力,塞勒斯尝试了两次都没爬起时,他突然想起,自己会魔法。正待他调动魔力时,始作俑者扑了上来。
塞勒斯被他压得喘不过气,刚凝聚的魔力自是被逼得散去。
他微微张嘴,好不容易找回点儿呼吸,克莱因又追了上来。这人堵住他的嘴,与他争夺起氧气。塞勒斯大脑空了一瞬,待他找回思维时,对方已将舌头伸了进来。
这人好似深知他的性子,在他即将咬下之前,舌头撤去,shi漉漉的吻顺着他嘴角,蔓延至耳边,对方停在了那儿,靠着他耳朵低声说道:“我好想你。”
塞勒斯不知这话真假,但他得承认,这一刻,他心软了。
他微微抬手,举起的一瞬,又泄力的放下。
塞勒斯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对方是他的前男友,前男友死而复生按理说,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哪怕是个石头,也该波动了,但他毫无感觉,至少心跳是这么告诉他的。
可对方话里的感情又是真的。
塞勒斯不知道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事情已经这样了,他得面对,也得处理。如何处理?塞勒斯垂眸看了眼伏在他肩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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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起来!”
“不。”对方没抬头,埋在他肩头,闷声说:“你已经不爱我了。”
塞勒斯哑然,他无法反驳这话,甚至,他心里还在怀疑。他不好将怀疑说出口,但他可以顺着对方的话,认下不爱这事。
于是,塞勒斯坦诚道:“对不起。”
话音一落,对方便埋在他肩膀抖动起来。塞勒斯没想克莱因会这般难过,他不禁抬手,扶住克莱因的头发。扶住的那一刻,克莱因抖动得更为厉害。
真可怜,塞勒斯想,但他同时又想,自己也挺可怜的,好好的,前男友居然活了,居然还找了过来。
想到这里,塞勒斯不禁问道:“你怎么找到我的?”见克莱因顿住,塞勒斯担心自己伤害到对方,赶忙补充了一句:“我最近才搬家。”
这话一出,他意识到不对,果不其然,克莱因闻声抬起头,“所以我找了你好久。”说罢,他环顾四周,又道:“你瞧,你这里甚至没了我的痕迹”
塞勒斯想说:“怎么会?魔法堡没变动,是直接空间转移过来的。”
话未出口,克莱因便语气一转,冷声问道:“你是不是有别人了?!”
塞勒斯从中嗅出了危险,他灵光一闪,于电光石火间找到了说法:“怎么会,你瞧,这房间也没有其他人的痕迹!”
克莱因的手正在偷偷往下缩,听见这话,动作一顿。他顺势将手停下,隔着睡袍在塞勒斯腰间摸了两把。
他一边吃豆腐,一边装出一副可怜模样道歉道:“对不起,我我太害怕失去你了。”
塞勒斯没注意到克莱因的手正顺着腰部往下滑,他满脑子都是怎么办。他的生活除了药剂就是药剂,此时挤进一个前男友,好似满是矮口魔法瓶的柜子里,突然多了个挪不开的高口魔法瓶。格格不入,又无法使力去破坏。说实话,塞勒斯是真不知这事该怎么处理。
他光顾想着解决办法,没去思考,自己为何每次想要质疑前男友身份时,思绪就跑偏。大脑仿佛仿佛立了一个屏障,只能在规定的范围活动,而那个范围似乎立了个公式。
克莱因等于他前男友。
塞勒斯被这个公式框住,只能围绕着它转圈。
同时,克莱因的手也挪到了他想到达的位置,他没急着接近,慢慢停下,潜伏于一旁,“你还记得我们分开多久了么?”
“啊?”
克莱因早知塞勒斯说不出来,潜伏住的手开始往上攀爬,正待扶住塞勒斯器物时,塞勒斯开口了。他说:“六百六十六天对不对?”
啊?
此次轮到克莱因惊讶了。
塞勒斯又道:“对不起,这是我此时唯一能想起的数字,它对我来说应该很重要,所以我”
塞勒斯没将话说完,克莱因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当然知道六百六十六是什么,六百六十六那是瓶破药水的编号,这家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