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师的目光落到缙云脚边的水盆里那只魇魅的身上,随后浴室的门被哐一声重重的合上。
缙云停下打泡沫的手,站在淋浴下面疑惑他这突然上头的脾气。
洗完澡腰上裹着浴巾,他拿了块干毛巾包着那只妖托着它从浴室出去。
他拿回来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客厅里空空荡荡,往卧室去里面也没人,大门开着正圆。缙云叹了口气放下那只魇魅,他跟它自言自语。
“这又怎么了......”
“你待在家里不要乱动,我去找他。”
?
巫炤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了半天,他看着眼前陌生的街道还有黑了的天。在路边的休闲椅坐了好一会儿,打开面板。
“怀曦,我要去你那里。”
“你跟缙云怎么了?”
“没什么......”他小声嘟囔着,“家里面有魇魅。”
“什么!哪个魇魅?上回那个吗?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待着别动我去找你。”怀曦刚断了他的通信又接到缙云的。
“巫炤有没有在你那边?”
“我正要去找他。”
本来想召来獍妖和獍妖玩,然后巫炤想起来了之前的罚单,伸出去的手收回去把裂缝关了。
垂着头恹恹的坐在椅子上,脑子里面不断重现那只魇魅的脸。一张放在女人里很出色的脸,一张放在轩辕丘可以直接出道的脸,有胸有长腿,比自己高,还长发飘飘......软玉温香是个女人......
他低着头,鼻息粗重,皱起鼻子越想越委屈。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眉心蹙起,鼻尖那种熟悉的信息素。
抬起头,缙云脸色不好的看着他,怀曦在他身后也看着他。
“你叫他来干什么。”
“晚上不能出门乱跑。”
两人异口同声,互相看了一眼,巫炤负气不理他,他起身跟怀曦说:“你叫他来干什么。”
怀曦眯起眼盯着自家鬼师:“你不是说和他没什么吗?这怎么......”
他还没说完话,巫炤鼻子一皱,泪珠子断线一样啪嗒啪嗒往下掉。
怀曦瞪着眼转去看缙云。
你怎么他了!?
我什么都没做啊。
缙云呆愣的和他对看又看着巫炤。
“巫炤......你,你怎么了?”缙云问着,他不问还好他一问鬼师哭出了声音。整个人委屈的哭的抽嗒着,上气不接下气。
这时间路上的人还不算少,有些是刚赶着正下班,路人看见两个壮实的青年围着一个瘦弱少年,那少年还哭的委屈。有个路人都在准备接通通信报警了......怀曦尴尬的拦下,对那热心路人道明情况,叫围观的人都散了。
缙云弯着身子看着巫炤,伸手抚着他的脸安慰他,见他不躲避,又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巫炤哭了会儿,去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继续哭。
哭了半晌,怀里的人抽嗒着直起身子,捧着他的脸大手抹去脸上的泪水。
缙云皱着眉头看着他问道:“怎么了?巫炤。”
巫炤环着他的颈子挂在他身上抽嗒着,哑着声音道:“亲亲。”
说着仰着脖子拱缙云的脸,怀曦额角青筋跳着压都压不下,他转身道:“没我的事儿我先回去了。”
不管怎么说,看着基本算自己带大的人被别的男人又搂又抱还带亲的,和自己辛辛苦苦种的白菜被猪拱了的心情是一样的。
缙云抱着巫炤不知所措,他哭累了趴在缙云肩头,缙云抱着他往家走。
路上他柔声问着:“你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趴在他肩膀的人声音闷闷带着鼻音,语气不善:“没什么。”
两人间只有呼吸声,沉默了半晌缙云试图和他找话题,他道:“今天我遇上之前在山洞里面的那只妖了,它被欺负了,我就把它带回来了,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不知道。”巫炤闷着声音回他。
他趴了会儿直起身子搂着缙云的脖子问他:“你要养着她?”
“它受伤了,还被欺负的很厉害。我们就养着它吧。”
“你可真是个好人。”
听他这么说缙云疑惑的看着巫炤,总觉得那句话里面讽刺很满。
巫炤垂下眼,手指绕着缙云略长长的碎发,他别开眼目光落去路上的绿化带里,抿着唇开口道:“你这样不觉得她很可怜吗?”
“啊?”疑惑的看着巫炤。
鬼师拖着缓缓地调子说道:“妖的寿命终归要比人长的多,你养着它,等百年之后,终归要有伤心的。”
缙云皱起眉头思索着,他没想过这个。他抬头看着巫炤:“那等它伤养好了再把它放回去。”
“哼。”巫炤闷哼了一声。
搂着他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又趴回去缙云的肩膀,打着哈欠,懒洋洋的说道:“快点回家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