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鹿城,他们新晋的王上,王北洛现在大刺刺正蹲在房顶上啃奈果,充当监视系统。
如果不出他所料对方是个熊孩子的话,马上他就可以......房顶上的王辟邪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攥紧手里的麻袋,他就可以找个机会狠出一口最近的恶气。
果然有熊的族长和他饕餮部的下属离开还没一会儿,那仅仅只是关上的门就被从里面推开了。也不弄个禁制结界什么的,要是玄戈和他们一样,北洛心想,他早跑回栖霞了。那小孩儿四下巡视了一番,面上挂上了笑容,趾高气扬的转身关了门,走上街开始在城里溜达。
怕不是这会儿在骂那两个是傻,咬了一大口奈果,嘴里面嘎吱嘎吱嚼着。北洛不紧不慢在房顶上跳来跳去跟着他。
巫炤揣着云无月,他在天鹿城找清静的地方,总不能大刺刺就把异族来客放入他们城中届时别说姬轩辕回不去,缙云也回不去了。
辟邪不需要工业生产,魔域又不同于人族,他们的天很蓝,空气很清新干净,四季都有花盛开。站在高处俯瞰天鹿城,难得能见着这样的风景,不出去走走就太可惜了。
云无月被他放出来在他跟前看着他犹豫着说道:“你这样把我放入天鹿城,不会惹来麻烦吗?”
她是说姬轩辕说的偷渡问题,有熊族长也说了叫人知道,他可是回不去的。
这处天鹿城最高点适宜观景的平台,人迹罕至特别清静,巫炤问她:“这附近有辟邪吗?”
四下看了看,透过脚下透明的圆台,看底下也没有辟邪走动。
“没有......”云无月被他问的有些愣怔。
那边人又问:“既然没有辟邪,那没人看到,别人怎么知道是我放的你,而不是玄戈或是其他人或是你自己闯进来的呢?”长睫颤动,他眨着眼睛理直气壮的说着不讲理的话。
“......”
“等你到地方了,待安稳之后再自己同王辟邪商量。”
云无月幻化成人形和他一同坐在圆台的边缘,看着脚下数尺高空,俯瞰天鹿城全景。半晌她对巫炤道:“谢谢你。”
“别谢我,”他转开头眼神飘忽声如蚊哼,“你也帮了我,这我们就算两讫了。”
云无月看着他,这个人类幼崽不能说他好心也不能说他坏心。他总是......怎么说,看上去有些孤单,所以很会闲来无事给自己找事情做。
“那我走......”
纤细白净的手递过来个白玉瓶,玉质如凝脂一般,看着就不似凡品,那上面隐隐约约可见红色的咒文,应该是件法器吧。云无月接过去,发现那里面并没有东西。
“瓶子给你,清晨露加魔域处处可见的药草,方法我不想告诉你,你自己用妖火慢慢淬炼琢磨吧。”
巫炤看着她状似不经意把淬炼方法都说了,见他别开头不耐烦地对自己挥手叫自己赶快走。
“你再待在这里,叫辟邪看见,辟邪会以为是我把你放入城中的。”他没好气的说道。
难道不是吗?云无月又抬头看了看他,眉心微微蹙起,她眼睛有些想要下弯,人类......还真是别扭不坦诚的生物。
她往天鹿城的古厝回廊去,从那里进去可以通往一处很适宜养伤的地方。走远后她回头看向天鹿城,带她进来的人远看一个小小的影子。那影子被拉长放大,情绪也被拉长,她总觉得他很孤单,那种孤单和魇魅长大成年后的孤单是一样的,成年的魇魅稀少,可人族并非如此......他不至于如孤雁一般,形单影只没有归息之处。
那个美人幻化成黑气往天鹿城边缘去,北洛皱起眉头看着那团东西越走越远。他们的对话他听了个全,姑且判断这两个应该没什么恶意......
他看着那边平台上的巫炤呆呆的坐在那里,眼神放空看着天鹿城,少年孤零零的只有一个影子。他盯着天鹿城中很普遍的拱门看了好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了一支骨笛。
天鹿城最高的平台上响起空灵的笛声,曲调婉转诡异,像是祭祀之乐。那声音如人窃窃低语又像是在哀喃悲泣,仿佛人族佛堂里面主持来超度亡灵的诵经声。
鬼师的灵视之眼看见的是一片灰败的天鹿城,城中建筑之上有莹星点点,金色的如同辟邪的兽瞳,那些莹星像眼睛一样盯着他。笛声响起,他们逐渐汇聚一团凝聚成一只王辟邪的样子在巫炤面前。
辟邪死后不会留下一点痕迹,这些残余的是死去辟邪的执念,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从来就盯着自己,这让他很不舒服。本以为是那柄古剑中隐约察觉到的辟邪之力所致,现在他明白了这与自己本身有关。
那只金色莹星辟邪矗立在他面前,作势奔腾仰天啸立。他吹完那首曲子,面前的辟邪突然睁开双目冲他面门而来。“辟邪”冲撞过他的身体,那些莹星四散而去,杀伐,怨戾之气使他呼吸不稳。
灵视之眼遭到攻击,他脑中剧痛,咬着牙忍了又忍。再看去城中没了那些莹星,灵视之眼也看不到了,天鹿城用灵视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