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向巫炤所去的地方而去,回去的路上遇上了不少的魔妨碍了他们的进程。
“飞羽魔?”鸤鸠忽闪着翅膀,盯着天空中黑压压一片而过的魔族。
那些飞羽魔冲着天鹿城而去,天空的穹窿呈现紫灰色,那种颜色看的人喘不过来气,远远红云滚滚压抑天幕。缙云和鸤鸠仰头看着天空,那些飞羽魔成群结队的撞在天鹿城的大阵屏障上。
缙云转头看着引路的鸤鸠,一只脚迈向他,那边是巫炤所在的位置。他停在原地又看着天鹿城,群魔压境,天鹿城的大阵还未修复完全。抵挡的了一时的攻击却抵挡不住那些魔成群结队,自缢一样不停息的冲撞攻击。
他看着那些魔撞在天鹿城屏障上,有些地方已经越来越脆弱了。屏障一波波闪着的光彰显那脆弱的保护岌岌可危。
鸤鸠眯起眼看着他,他开口道:“缙云你不会是想回天鹿城去帮那些辟邪吧。”
人族看着他欲言又止,鸤鸠垂下眼,他盯着缙云紧握剑柄的手掌。那上面指骨发白,看的出来他的内心很纠结。
巫炤去追寻巫祖的踪迹也没有预料过会有这样的情况,但鸤鸠觉得不必担心巫炤。何况现在玄戈不在城中,这些魔又不是冲着巫炤而去,西陵的鬼师还不至于打不过这些下等魔,辟邪们确实更让人担心。
“那些辟邪不一定能抵挡得了多久,巫炤也说了让我支开你,你去了只会给我添麻烦。玄戈因为天鹿城外有始祖魔异动追了出去。别指望那只妖力微弱的王辟邪了,他自身都难保了。不如你就此返回天鹿城,我去找巫炤。”
缙云张口欲言又止,鸤鸠看他的模样对他道:“我会尽快去巫炤身边的,他去找巫祖,巫祖眼时不会伤他的,如果情况恶劣我就去叫那只王辟邪。”
冲他点了点头,缙云往天鹿城的方向赶去,姬轩辕说过若是他在的时候辟邪有难,能帮则帮。
缙云也觉得,多一个盟友和临阵脱逃产生潜在的敌人......可他跑出一段路回头看着鸤鸠的背影,总觉得心里难安。
?
“巫祖......”巫炤追着那个身着黑袍的人,快追上的时候又和他拉开了距离,他忍不住开口喊道。
那人身子一僵两人停滞在空中,前面那个黑袍人转过身,他的脸被宽大的斗篷遮住,巫炤只看见那下面苍白瘦削的下巴和一缕灰白的发丝。黑袍人伸出一只手,骨节分明苍白纤细上面描绘着巫纹,整只手瘦骨嶙峋伸出来就像是一副白骨骨架,他跑了多时明显有些气力不济。
从那只枯瘦的手中,属于巫之国的咒文从他掌心流泻,红色的巫纹和巫炤同祖同源,那些咒语飞往巫炤身边。巫炤躲闪着那些诅咒之印,他唤着他:“巫祖。”
熟悉的称呼让人动容,他的动作有一瞬停滞。找准机会巫炤飞去他身边,黑袍人闪身残影消失在他面前,往前跑着,他突然停下了动作。
掌心里红色的眼睛竖立起来,宽大的袖袍下滚,枯瘦的腕子上面套缠着一支木刻的半魂莲。那上面描绘有巫纹还有属于死人浅淡的尸斑。
不远处有鲸鸣还有野兽的巨吼,头顶黑压压一片那只巨鲲游移在他头顶,黑袍人......或者说巫祖站在鲲背上俯视着他。鲲的两翼煽动的气流刮的他头发在乱流里纷飞,风猎猎吹鼓他的衣袍。
巫炤看着四周,眼前的人就要走。他冲他问道:“巫祖!巫之国现下如何了?”
鲲背上的人愣怔了片刻依旧沉默,他深深看了一眼巫炤,风刮的兜起他的黑袍,隐约看见那下面的一张脸。生的清秀甚至有些柔弱,恹恹看着人世,眉心间的巫纹不再鲜红,是一种发着黑污紫色的锈色痕迹,那是神格陨坠的痕迹......
巫祖无声看着他那双无神的双眼满眼哀戚,无声诉说属于他的国度,巫载民的灾厄。
巫炤想要上前追上他,那巨大的鲲鹏转身摆尾载着人游移而去。巨大的尾巴在空气中甩动带着气流擦过他的脸,失落的脸上出现了一道血痕,往下滚落了一滴血珠,像是眼泪一样。
“巫炤......”鸤鸠低声叫着他。
没有等来回应。
远处野兽的惨叫不断传来,巫炤收回看着巫祖远去的目光看向那边,深林里金光闪烁,是属于王辟邪的辟邪之力。
他回过神来不及思索下意识往那边而去。
玄戈恢复了真身和一头巨兽扭打成一团,那黑漆漆的野兽被王辟邪按在地上挣扎着。巫炤看见玄戈的兽身上要害处有一道很深的抓痕,现在挣裂鲜红血rou外翻暴露在空气里。那只被他按在地上的野兽也受了很重的伤,野兽身上很浓重魔族的气息。
“你不能再和他打了。”
人族在王辟邪真身面前显得幼小如同蝼蚁,玄戈看了一眼巫炤。他和始祖魔都已是强弩之末,现在谁放手谁就输了,就如同沙滩上的缠打在一起的鹤蚌。
这只始祖魔因为体内魔核残存未消散的魔气,因此驱使起死回生,那已经腐烂的躯体居然呈现出可动失控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