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从来都不相信一见钟情,甚至是有些不屑的,他觉得一见钟情的爱情消磨得太快,多数都只是一时的诱惑和好感罢了。
但直到他第一次看到薛沐,他才发现拥有这样想法的他有多么愚蠢。
最让人难忘的,是薛沐的眼睛,狭长且微微上挑,天生就有满满的风情藏在里头,眸光流转间总让人失了心神,更别说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只不过是一眼,萧淮便沦陷了,但他也很有自知之明,薛沐比他大了十岁,怎么可能会看上他这样ru臭未干的小毛孩呢?
想是这么想的,但萧淮却控制不住地经常跑去薛沐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只为了制造一场巧合的相遇,但每一次都是失败而归,薛沐是个大忙人,哪会天天出来玩乐呢?
有了太多次失败的经验后萧淮觉得与其去那些薛沐有可能出现的地方碰运气倒不如直接上薛霖家住几天,这样见到薛沐的几率说不定还会大一点。
于是萧淮偶尔会找借口去薛霖家做客,有时是一起写作业,有时是一起打游戏,他不敢来的太勤,一周顶多去一次,但是看见薛沐的次数一个月起码有两次以上,只是这样萧淮就已经很满足了,他从没想过要和薛沐更进一步,毕竟他心里很清楚,他配不上薛沐,后来他有一次从薛霖房间里出来去拿吃的的时候,看到薛沐在厨房一边接着通讯,一边倒水,此刻的他是萧淮从未见过的温柔和宠溺,他顿时就僵硬在那里,呆滞地看着薛沐,一动也不动。
通讯结束的时候薛沐突然冒出了一句甜到牙根发软的话——宝贝。
除了对象,薛沐还会对谁说宝贝呢?
但萧淮还是存有一份侥幸心理,说不定那只是薛沐的小情人呢?说不定他们只是逢场作戏呢?男人的这些二三事太正常了,哪怕是他这个年纪,都已经有很多人开始找炮友,今天对着这个女生叫甜心,明天对着那个男生叫宝贝,太多了。
薛沐拿着水杯转身走出了厨房,他看见萧淮后惊了一跳,随后急忙左右张望起来,看见没有其他人他才松了一口气,他对萧淮说:“你刚刚听见了?”
萧淮缓缓点了点头。
薛沐露出一副讨饶的表情,眉头微微皱起,一双风情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他,萧淮看得顿时头晕脑胀,口干舌燥,他咽了口口水,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薛沐开口道:“不要告诉我家里人哦,那是我女朋友,他们还不知道呢。”
薛沐的话像一桶冰水临头浇下,刹那间什么心猿意马什么小鹿乱撞都没了,只剩下冰凉的冷意与麻麻木木的钝痛感,萧淮张了张嘴巴,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他垂下眸子,第一次没有回应薛沐的话,转身回到了薛霖的房间。
薛霖看见他进来了便放下了手中的游戏机,他看了看萧淮,随后问道:“吃的呢?”
“啊?哦我忘了。”萧淮实在没有心情说话了,他拿起自己的书包,头也不回地说道,“家里有点事,我先走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萧淮再也没去薛霖家里做客了,他害怕看见薛沐,害怕看见薛沐和他女朋友通话,更害怕看见薛沐后,会对薛沐的女朋友产生丑陋的嫉妒和怨恨的自己。
明知是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情,却还是奋不顾身地跃入其中。
萧淮在自己被窝里偷偷哭了不知道多少回,他想,原来电视剧里说的因爱情而产生的心痛和窒息感不是假的,原来失恋真的是一件这么难受的事,原来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会这么痛苦。
正当萧淮想放弃的时候,薛沐突然给他连通了他的通讯器。
那天正好是七夕节的晚上,萧淮记得很清楚,他不知道薛沐打给他的目的是什么,但他很丢脸地在消息提示音响起的第一下就接通了这个通话,因为他给薛沐设置的是独一无二的铃声,所以他能很清楚地知道,给他通话的就是薛沐。
接通之后,通讯器里传来的是嘈杂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声,萧淮很快反应过来薛沐这是在酒吧里,他抿了抿嘴唇,刚要开口,就听薛沐大声说道:“来来接我定位发发给你来接我好不好?”
萧淮大脑登时一片空白,就像炸开了一团巨大的烟花,耳边轰鸣不止,几乎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只来来回回地重复着一句话——薛沐在挂断通讯前的最后一句话:宝贝。
薛沐喝醉了,萧淮把薛沐从酒吧里带出来后,薛沐一直嚷嚷着不想回家,萧淮没办法,只好就近找了一家酒店,开了房把他背到了床上。
喝醉后的薛沐更加漂亮了,白皙的皮肤微微泛红,狭长而又风情的眼眸此刻shishi的,掩着一层雾气,眼下的一颗泪痣衬得他越发妖冶起来,就像一朵绽放于黑夜之中的白玫瑰,长于诱惑的夜晚,却有纯净高洁的身姿,但越是这样便越是激起他人的欲望,想去摘下他占为己有的欲望。
躺在床上的薛沐突然打了几个滚,接着莫名其妙地开始哭了起来,萧淮听见他的哭声顿时就心慌意乱起来,赶忙凑上去轻声问道:“怎么了?”
薛沐用通红shi润的眼睛看着他,他说:“为什么要要和我分手?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