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没想到还能做一次,下床瞪了一眼笑眯眯软在床上的聂沛:“我去打水。”
结果这人用手抹了一下身上的Jingye,拖长了调子:“噢~一起?”
“……”李元一脸不忍直视,转头在聂沛的衣柜里找衣服,两人的衣服皱皱巴巴地挤在床上,已经不能穿了。
聂沛衣服一直就多,里面整齐的挂着衣服,还细心地用由深到浅的颜色排列了顺序,看着竟然也很是整齐,丝毫不乱。衣柜内挂着熏香,打开柜门是一股极淡的药香,很好闻,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聂沛,想起初见时闻到的药香。
聂沛接收到李元的信号,道:“大夫配的方子,安神的,你随便挑吧,不过我没有颜色太深的衣服。”
确实如此,即便到了深色区,也是墨绿绛紫深红夜蓝这种颜色。
李元想起自己以往要么纯黑夜行衣要么深蓝劲装的穿衣风格,心思一动,从里面挑了一套水绿色的广袖长衫穿上。
聂沛挑眉。
他个头比李元稍高一些,但偏瘦,以至于衣服到了李元身上,胸口有些无法合拢,露了些胸肌,腰上掐出利落的腰线,下摆又长些,原本露出脚面的下摆现在几乎拖地,再加上这不符合李元以往穿衣风格的打扮,聂沛很不厚道地笑出声。
“你再笑我就把下面削掉。”李元面无表情道。
“好好,不笑了,但是你不能削自己下面。”话说着,聂沛故意曲解,眼中笑意更深,于是护法并指成剑,在他的惨叫声中削掉了约两指宽的下摆。
李元冷着脸,不理会身后聂沛再度响起的笑声,满身不羁地出屋找水去了。
聂沛低头看看被磨得红肿的腿间,看着屋内遗落的衣摆,在心里狠狠记了李元一笔,心道,你给我等着,今天你对我做的这一套,改天一定百倍奉还。
洗澡这样的事李元不愿别人经手,便亲力亲为打水,奢侈的用内力烧热水。
聂沛身体本就不好,又因为非要闹李元,被人压着又来了一遍,此时倦怠极了,等李元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昏昏欲睡,任由李元抱着他摆弄,洗干净全身。出浴桶的时候,聂沛已经趴在李元身上睡着了,呼吸很浅,几乎要感觉不到了。
欲望退却,聂沛的皮肤在李元看来过分白皙,入手只有一片滑腻,欢爱时他留下的每一处印记此时看起来都过分清晰,颈边的吻痕,从脚腕到大腿内侧的吻痕,膝盖窝的指印,看起来几乎触目惊心,却因为是自己留下的,又多了几分yIn糜与色情。
李元拨弄着聂沛的鬓角的长发,觉得这人两年不见,瘦了太多,下颌的线条越发锋利起来。
聂沛无知无觉,抱着被子睡得香甜。
李元想,还是得喂胖一点。
这么一折腾,已经临近酉时,他毫无睡意,又看了聂沛一会儿,坐在大床的另一侧准备打坐。两人两年未见,即便聂沛睡着了,李元也有些舍不得离开,不如留下陪着他。他是被少主陈一派来找武林盟主的,罗蒙不在这座城里,时间还来得及,等聂沛醒了再同他说也不迟。
不过李元的眼睛也没闭上,门外有人来了,随后果然门被敲响了,很有礼貌,下手很轻,笃笃笃三下而已。
脚步很轻,不像刚刚的小厮,也许是家里的女眷。
聂沛在熟睡,李元轻手轻脚地下床开门,门外是上午见过面的胡晓珍。
两人都是一愣。
上午两人见面实属尴尬,胡晓珍为了帮聂沛摆脱“不认识”的李元,出口就是我夫君,但聂沛不愿李元误会自己与胡晓珍的关系,转头把说过的话吃了,随后和李元一同离开,也没管胡晓珍有多尴尬。李元则是信了那一句“我夫君”,那一瞬间的失望和难过胡晓珍看在眼里,清清楚楚。此时聂沛睡着,胡晓珍没想到来开门的是李元,还穿着聂沛的衣服,李元也没想到胡晓珍会来找聂沛,他以为是厨娘或者丫鬟。
两人门里门外对视沉默了一会儿,李元低声道:“他睡了,出去说。”
他到底是追月楼护法,过了最初尴尬和惊讶后,率先开口打破安静。
胡晓珍这才回过神,垂下眼睛错开李元露在外面的胸口,却又看见短了一截的衣摆,怔了一下才低声应了。
她知道聂沛喜欢穿漂亮的衣服,做衣服也是找好料子,有时也会指定绣图花样,很舍得在这方面花钱,丫鬟打理衣服的一些手法也是他教的,知道他一向很宝贵这些衣服。今天之前她从没想过这些衣服会穿在别人身上,还被人削去一一寸。
李元自然不知道胡晓珍都想了什么,毕竟聂沛没有阻止他,也没有不高兴,只有他动手的时候惨叫了一下,倒更像玩闹玩笑,不是认真的,他分辨的出。
两人一路去了前院的会客厅,分别落座,相顾无言。
大约这个会客厅平时不怎么招待人,只摆着一套桌椅,常见的屏风瓷瓶都没有,再看中间桌子的模样,恐怕平日里也就是个一起吃饭的地方。倒是桌边立着的伞让李元微微一愣,他这才想起,拉着聂沛进茶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