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沛一觉睡到第二天一早,还是饿醒的,翻了个身,顿觉自己好像在马上颠了一宿似的酸痛,龇牙咧嘴了一阵后发现,睡在外侧的李元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睁着眼睛看他。
这感觉实属新奇,两年前总共也没几次,聂沛顿时一阵舒爽,凑过去在李元嘴上吧唧了一口。
大早上本就容易上火,李元当即一翻身,舌尖一挑,迎上聂沛探过来的舌尖。
李元忍得辛苦,多碰一下聂沛都要喊酸,最后只好运了真气,大手在聂沛腰上腿上按摩梳理,把聂沛摸得止不住地呻yin,喊好舒服。
“……”不止聂沛,李元也迫切地希望能治好聂沛的手脚,起码不至于这样忍耐,他只好把这次的任务说了,转移注意力,“罗蒙老来得子,满月酒摆三天,少主派我去参加。”
武林盟主罗蒙,今年四十有二,与其夫人育有三女,大女儿武功稀松平常,前些年已经嫁人,虽仍在江湖中,却大有不问江湖事的感觉。二女儿对学武一事毫无兴趣,被亲爹逼着学了点,也都拿不出手,顶多对付地痞流氓,倒是喜欢诗词歌赋,常常女扮男装去参加诗会,和一群酸腐诗人秀才品花品酒品美人,但没听说与哪位公子有故事。三女儿性格随了夫人,泼辣的很,喜欢听他爹娘讲江湖趣事,也颇有天分,和夫人学了鞭法,入世历练也有一年了,颇有些名气。
三个女儿,两个不好武,一个学了母亲的鞭法,罗家绝学冰火掌也不适合这泼辣的姑娘去学,眼见就要失传或者被逼传给外人,其夫人终于时隔多年,又有喜了,今年出生一看,是个大胖小子。
追月楼杀手众多,名声不好,但一旦到了楼主,门主,一派掌门这等高位,也不会轻易号召“讨伐追月楼”这种事。前些年丁旭叛变,想着剿灭追月楼的大多是二流三流门派,他们顶尖的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阻拦也不插手。
而这追月楼楼主陈墨川,和武林盟主罗蒙之间,还有点,说不得又不得不说的故事,后来他小女儿罗清芷行走江湖,和陈墨川他的便宜儿子又有点说不得的故事,也是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多少有点风云人物的意思,彼此之间算是又一代恩仇。
陈墨川得知这罗胖子有了儿子之后心里真是八个不服十个不忿,但偏偏这胖子对自己儿子还有那么点算得上是恩的东西,关系也不错,可给他憋死了。按理说陈一本该来,但陈墨川不让他来,而他自己又不可能来,来了恐怕得在人家儿子满月酒上打起来。父子俩嘀嘀咕咕一合计,让李元这个闷葫芦去。李元是下属,花邦沉又不是安安分分吃喜酒的人,也容易打起来,所以他只能木着脸说是。
罗蒙老来得子,可给高兴坏了,儿子才哇哇落地,他就广邀江湖人士参加满月酒,说是大摆三天,来者是客,他乐意花这么一大笔银子给儿子庆生。
杀手么,干到李元这样的,其实见过面的人也就不多了,任务目标基本都死了,高层不会轻易动手,基层无缘得见,有幸见到也不知是谁,所以算是安全,届时低调些便是。
采花贼么,做到聂沛这样的,见过面的也不多,一来他下手从不找江湖中人,二来不喜处子,三来这人长得着实好看,又会调情,也不愿太过强迫对方,不留痕迹,所以那些女子只当春风一度,有些还想改日再约,四来他轻功总览全江湖也得排前三,着实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更逞论他大病两年,新一代少侠们恐怕都不知道有这号人,所以也是安全的,届时只要管好嘴,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聂沛被李元的手揉得浑身发热,肌rou酸爽,也不耽误心里飞快转圈想问题,当即决定:“去啊。”
答案也算意料之中。
李元没有再回一趟柳城的想法,到时候会直接返回追月楼总舵,聂沛既然同意,说明也想明白了这层,其他的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昨天胡晓珍也没说为何要找聂沛,但大约是为了说遇见李元的事,又或者问问聂沛的打算,至于后日启程时告别,便是要有些时日再见面了。
三人没寒暄太多,聂沛也没带什么行李,叮嘱了胡晓珍一些铺子上的事情后,随着李元一同走了。
不像远行,只是一次普通地出门,晚上便能回来。
丫鬟瞧瞧扯了扯胡晓珍的袖子:“小姐,聂公子已经走远了。”
胡晓珍满面怔然,聂沛不可能留下,她不可能离开,和李元说的话也不过是客套,此生是否还能再见,她心里都觉得没底。
丫鬟见胡晓珍没有反应,还要再说,小厮连忙制止了她,小声道:“帕子。”
丫鬟大多时间都留在后院,没见过前几天李元抱着聂沛回来的亲密模样,只是听小厮提起过,两人兴致勃勃八卦了一通,但谁都没想到两个人今日就这样离开,而自家小姐竟然不跟着不阻拦,只站在门口望着马车悄无声息地哭。
聂沛比李元更了解女子,也就更明白事情一定要及早说清,他猜到胡晓珍心里会难受,但必须狠下心,这样对大家也都好。
李元顾不上胡晓珍暗chao汹涌的心绪,但能感觉到聂沛的心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