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经常会想起他们在棉加峡谷下的那一整个下午。衣物就扔在水潭岸边,发光的瀑布仰望时就仿佛从天而落,涅普顿捉着他的腰,在水里把他干得一塌糊涂,有好几次伊莱都觉得自己可能要溺水了。意乱情迷中,涅普顿咬着他的耳垂,一声又一声地喊:“我的美人鱼,我的宝贝。”把他臊得浑身通红。
直到多年后,他都清晰地记得那时明亮的太阳,冰凉的水温,少年shi漉漉的身体,和捅到他肚子里去的性`器,像一把切开柔软面包的刀,把他的五脏六腑七情六欲尽皆剖出来,直至被夏日的炙热融化。
尖叫着释放出来的那一刻他很确信,再也不会有第二个这样的下午了。
专程的保洁人员在清晨敲响了涅普顿家的大门,他用一张极度不耐烦的睡眼惺忪的脸把他们请了进去,自己则随意套了件恤就往伊莱家附近走去。
这几天伊莱每天早上都给他送饭,基本都是些口味不一的面包,有一天还给他带了一盒奇形怪状的饼干,说是他自己烤的。
在城里时涅普顿习惯每天睡九、十个小时,睡醒后慢跑一个半小时,再打会儿电动就可以叫个外卖享用午餐。整个人常年处于虽然会锻炼身体但绝不爱惜健康的生活状态。来到这儿之后,总算被伊莱强行改了生物钟,好几次他想对他发脾气,看着他那张无辜的脸,却又是什么火都发不出来了。
在路边坐了会儿,伊莱果然准时出现,他看见路边的涅普顿还颇为惊奇,兴奋地晃了晃手里的东西:“今天做了三明治,给你多加了两片火腿,一定能吃饱。”
紧接着他左顾右盼一会儿,把人拉去了林子里,在树荫下铺了张蓝白格子的野餐布:“就在这儿吃吧。”
于是两人便挤在这布上,静默无言地吃了起来。
伊莱吃饭一直慢得很,别人三两口吃掉的东西他能捧着吃半天,就连喝水也小心翼翼。涅普顿看着他吞咽时缓慢上下的小巧喉结,不知不觉出了会儿神。
早晨林子里并不太热,伊莱从包里拿出一本书,靠在树上慢条斯理看了起来。他的衬衣扣到了最上面的扣子,使脖子只留下一抹白,棕色的背带裤规规矩矩,却在大腿处有两个大口袋,里面装了些糖,他时不时会拿出一颗慢慢地舔。
涅普顿无聊地坐在一边,先是鄙夷地扫了眼晦涩的书名,又将他从头到脚细细看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他小皮鞋上裸露的脚踝不动了。
他今天穿的棕红色短袜,衬得皮肤愈加白`皙,涅普顿甚至想伸手将它握在手里,感受它的质地与震颤。
等他发觉到自己这不可思议的想法的时候,伊莱已经快睡着了,书跟着他滑落在一边,他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嫩红的唇抿着,使颊边有个浅浅的窝,舒适得像一只在窝里睡着的幼鸟。
涅普顿捡起他的书翻了两页,发现凡是他喜欢的句子都画了波浪线,有些地方还加了评语,不过大多是“很感动”“呜啊”“真可爱啊”这些感叹词,只有极少数的句子会让他无动于衷。实在是个感情泛滥得可怕的人。
由于没人打扰,伊莱很快就彻底睡着了,整个人倒在涅普顿腿边,少年看着他被地板压扁的脸颊,大发慈悲地轻轻托起他的头,让他枕在了自己腿上。
“嘿,这边,我刚刚看见一只什么玩意儿跑过去了!”涅普顿正陪着少年假眠,林子里突然传来其他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和他们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你慢点米勒!”随即是一个少女在喊“见鬼你根本就是在瞎跑。”
“不,我真瞧见了!如果伊莱那小子的狗在这,早捉住了!”
另一个少年嗤笑道:“提那娘娘腔做什么,啊,我记起来了,你在学校的时候说要当他的男朋友来着?”
米勒气急败坏:“Cao`你有完没完,大家都知道这是在开玩笑!谁让他整天装模作样的,谁不想气气他。再说了,Cao屁`眼这种事,我看还是你比较喜欢吧。”
“切,我才不干他,床上肯定没什么意思。那小身板能有多少看头。”
少女做出呕吐的声音:“你们可真恶心。”
声音越来越近,涅普顿无言地低头看了膝上的人一眼,想起他说的“我听过的污言秽语都比这强千百倍”,看来一点也没有夸张。
老实说,这种话他也听多了,甚至他在学校每天骂得更狠,可对象一变成伊莱,他就觉得这实在太过分了。
“前面有人?”米勒已经只有离他们几米远。
“是伊莱吧,他就喜欢一个人在这儿呆着,看他那些莫名其妙的书。”少女说。
“过去瞧瞧?”
“哈哈哈哈,米勒等不及要去见他的小女友了。”
“汉莫!你闭嘴!”
扭了扭脖子,涅普顿一手遮住伊莱的耳朵,转过头扯出一个挑衅的笑:“说得对,闭嘴,铅笔芯。”
汉莫尖瘦的脸抽了一下,他中等身高,脸色蜡黄,一看就是学校里常做不良勾当的小人,嗑药抽烟准有他。米勒则比他高一些,看身材像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