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儿,回魂了,回魂了”玄阳子拿着破旧的浮尘在青鸢眼前来回晃动着挥上挥下的。
青鸢一把拍开眼前晃得人心烦的破浮尘,语气不耐烦地说道“牛鼻子老道,鬼魂哪来回魂一说!”
“不要在意这种小事嘛。”玄阳子坐在寺庙前的算命摊上,讪讪地撸了把胡子,好奇地问道“小青儿,快跟道长我说说,你方才可是记起了什么不成?”
“没有。”青鸢淡淡地瞥了眼一脸猥琐样的玄阳子,别开脸,却不知道通红的耳垂早已经出卖了他。
“看来是些风月之事啊!”玄阳子摸着下巴,狡黠的眼珠子在青鸢的脸上四处转溜。
青鸢或许是恼羞成怒了,Yin沉着脸,眼睛嗜血地瞪向玄阳子,隐隐带着浓郁的血腥气。
“好了好了,不招惹你了。”玄阳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说他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帮个凶残的厉鬼找记忆容易吗?虽然说这是他自找的。
“夫人,我们该回去了!”一丫鬟搀扶着一位风韵犹存的美妇人走出寺庙,那妇人高盘着头发,步伐虚浮,脸色疲惫尽显伤感之色,却也掩不住一身的端庄贵气。
“这位夫人请留步!”
刘氏在庙里念了一天的佛,早已经疲乏劳累,她正欲坐上来时的马车,却听闻身后传来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唤,疑惑地看去,是算命摊上的一位身穿破烂道袍的道长。
因着近几年吃斋念佛为二子积德,即便知道那道士是个骗人的,刘氏也依然亲和的以礼相待“敢问道长喊住妾身是为何事?”
玄阳子摸着胡子,一手掐指卜算,故弄玄虚的说道“贫道玄阳子,方才见夫人面色不佳,便自主为夫人卜卦了一番。恕贫道直言,夫人身上Yin气过重,想必家中必有恶鬼缠身。”
刘氏脸色一变,想起家中时不时闹鬼的传闻,冷下脸斥道“荒唐!”
“夫人待贫道说完不迟。”玄阳子上前严肃地说道“若只是恶鬼倒不足为惧,坏就坏在夫人府上Yin气环绕,是逝者怨气未散,颇有冲天之势啊。”
刘氏脚步一踉跄,脸色苍白地说道“道长是说文儿他”
“不错,也正因其怨气方引来了众多恶鬼侵扰,若长此下去,对活着的生人也会造成影响。”玄阳子道貌岸然的点头说道。
话落,刘氏突然双手颤抖地捂住脸悲伤地痛哭了出声。
为什么?
青鸢覆上抽痛的胸口,抬头疑惑地看向那哭泣的美妇人。
不是说鬼魂是没有心的吗?
那为何?
为何在看到那妇人之时他的胸口竟疼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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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儿,你们是闹着玩的对不对?一定不是那样的,文儿你说啊!”刘氏用力的抓住姚博文的手臂,没管自己掐红了向来宠爱的亲子,她红着眼期许地等待姚博文的回答,自欺欺人的找着借口。
“”
姚博文跪在刘氏的面前,低垂着头,紧咬下唇,如群星璀璨的眼眸黯淡无光。
“造孽啊!”姚博文无声的默认让刘氏难以置信地睁大眼,崩溃地呢喃道“你们怎么可以那是承儿啊,是你的兄长!即便不是同胞兄弟,你们也是流着相同的血脉!”
“娘!”
那一刻是姚博文最痛苦的时候,当看到生养自己的母亲屈膝跪在自己面前,他感觉到了心冷的绝望,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在自己的心头剜下一片片鲜血淋漓的rou片,疼的窒息麻木。
“文儿,娘求你了,求你喜欢女子好不好?放过承儿也放过你自己,娘求求你了文儿,你可知道这样会毁了自己的前途,让天下的人唾弃谩骂?!”
“......如今你父亲已向皇上求了赐婚的圣旨,你兄长即日便会大婚,娘求你务必断了这荒唐的念想可好?!娘求你.....”刘氏流着泪,对姚博文不断地磕头,血色在刘氏的额头处流下。
姚博文怔楞地望着突然变得陌生的娘亲,心如死灰。
为何?
为何呢?
你是我的娘亲不是吗?为何却要这样逼我?!为何偏要拿这孝道逼迫我!!!
这让他如何抉择......
姚博文突然摇晃地站起身,披散着头发,像是行尸走rou一样踉踉跄跄地跑出了院子,疯子似的,丑陋而又可笑。
来到前院,脚步渐渐的慢了下来,他突然抬起头,看向背对着跪在祀堂里的兄长,依然挺拔的背脊此时遍布了狰狞恐怖的鞭痕,白色的外衣染上艳红的血色,高大的身形摇摇欲坠,那不断淌下的血珠一滴一滴地洞穿了姚博文的内心,滚烫地灼烧着即将撕裂的灵魂,遍体鳞伤。
姚博文扑通一声,膝盖重重地磕在了青石地面上,目光悲戚地凝视着祀堂里的兄长,眼里漫开了无尽灰色的绝望。
对于兄长的钦慕,他姚博文自问无愧于心,情爱之事本就难言,不论孽缘与否,许一世誓言便已足够
然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