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姚府,玄阳子便被姚夫人喊去问了些驱鬼作法的事宜,一个下午坑蒙拐骗地硬是忽悠地姚夫人对这老道士深信不疑,但在姚二公子的事上姚夫人却始终是只字未提,玄阳子等着夫人累了歇下,才无奈地退出了姚夫人居住的姚府主院。
虽说这姚夫人并未说半分姚二公子的事情,但从她悔恨闪躲的神色以及姚府上下避之不及的态度,玄阳子也隐隐能猜测到那姚二公子的事背后怕是有难以言说的隐秘吧!
午膳过后玄阳子带着青鸢在姚府四处闲逛起来。
“哎呀小青儿,你可有想起什么吗?据道长我卦算你生前便是这长安人,按理看到这熟悉的长安城你也该有些触动才是”玄阳子摸着蓄满胡子的下巴咧嘴不怀好意的问道。
“”青鸢懒得理会这老道,沉默地走在玄阳子身侧思绪神游天外去了。
玄阳子也不觉得无趣,继续喜滋滋地念叨着“小青儿你是大婚之日离魂的,唉,这可真是可惜了那与你拜堂的姑娘,怕是要守一辈子的活寡喽~嘿,说起来也是奇怪,传言这尚书大人与尚书夫人是两情相悦,如今看来尚书大人倒是同那不在了的姚二公子更是亲密些”
此时走在蜿蜒的小路上,青鸢突然停下了脚步,一脸平静地问道“姚府之事你可有看出些什么?”
“虽有猜测,却还是心有疑惑的。”玄阳子眯起绿豆小眼无奈地说道“姚府上下对姚二公子那事闭口不谈,道长我也很难理清这事情,只晓得那尚书大人与姚二公子的关系亲密甚过那相敬如宾的尚书夫人,啧,这尚书大人可真不懂得怜香惜玉,硬是分居了出去,让那应家小姐独守空闺这么多年”
见玄阳子又胡言乱语起来,青鸢冷冷地瞥了眼这老道“少谈废话!”
玄阳子被那刺人的眼神吓得嘴巴一闭,像是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未说出的话又给咽回了肚子里。
“说起来这里头最古怪的便是那名唤思竹的公子,姚府里头许许多多的怪事都是从三年前他进府那日起的,而说起这人姚夫人的神色更是复杂,唉~这姚府可真是一团糟!”玄阳子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无所谓地说道“不过一切的疑惑都好解决,这府里的怨气未散,便也说明那姚二公子未入轮回,我们只要寻到他就好了!”
青鸢看了眼姚二公子的院落,抿唇暗想,怕只怕那怨气并不是姚二公子的
谈笑间玄阳子并未看到前方一道黑影扑来,噗通地一下被撞翻到了地上,一幅幅画卷散落了一地。
玄阳子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还没恼怒地斥责,对面那撞倒他的短衫男子便连连道歉起来“对对不起,对不起,大人你要打要骂奴才定不敢违抗”
“嘿,老道我还第一次被人称作大人哩,有趣,有趣!”玄阳子笑眯眯地摸着胡子,和蔼地拍拍男子瘦弱的肩膀说道“好了好了,也是道长我没看到有人过来,并不全怪你。”
“谢道长饶恕奴才的莽撞。”那男子一愣,又是一番道谢后才蹲下身惊慌地捡起地上散乱的画卷,手脚无措。
慌乱之间,一副画卷松了系绳,骨碌碌地滚到了青鸢的脚边。
低头看去,那画上是一白衣男子的画像,俊秀的五官Jing致细腻,一双上挑的丹凤眼乌黑澄亮,鼻下的红唇微勾含笑,温润之中又带着漠视一切的傲然姿态,而翻飞的白衣更让他好似飘逸的谪仙淡泊清雅。
而让青鸢注意的却是此画的右下角几个洒脱的小字‘赠予相思人’以及那显出竹安居士的落印。
玄阳子亦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疑惑地嘀咕出声“这画上的人怎的如此眼熟?道长我是在何处见过”
他待仔细看去,这画卷却被那撞到他的男子匆忙地捡起搂进了怀里。
“啊,我想起来了!”玄阳子一拍脑袋,突然大声说道“这画上的不就是那院子里唤做思竹的公子吗?”
“那人才不是少爷!!”
玄阳子话刚落就被抱着画卷的男子尖声反驳道,他瘦弱的手臂紧紧地搂住一堆画卷,一双灰暗的黑眸此时透着汹涌的愤怒,坚决地一字一句地重复道“那才不是我们少爷!”
“你怎么知道”玄阳子疑惑地问道。现在仔细想来,虽然都只瞥了一眼,但那思竹确实不像画中之人,要说容貌倒是一样,只是怎么说呢?大概就是给人的感觉不同,比起那画中人,那思竹却少了几分冷傲和淡漠。
“我我不知道”男子眼里掠过一抹伤感,突然低下头匆匆地跑走了。
“平乐你又去哪里了?厨房还等着你帮忙呢!”远处一管事在那里喊道。
“晓得了,等我放了少爷的画卷就过去。”男子抱着画卷去了姚二公子那院子的方向。
“唉,这傻子倒是忠心,那事又哪能怪他啊”那老管事摇头感慨地也跟着离开了。
玄阳子眉毛一挑,嘿嘿地乐开了“这趟出来的可好,竟无意碰着了与那姚二公子有关的人,怕是当年贴身服侍的下人吧!”
“恩。”青鸢敷衍着点头,心里暗自思索起那画作上落下的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