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管身上盖着厚被,方翼依然缩在被子里冷得发颤。
梦里锺鹤一发出霍霍霍的笑声,不停把冰棒塞到他嘴里,害他浑身冷到发抖,方翼好不容易逃离锺鹤一的魔掌却不幸一头撞上王宿。
少将捧着一碗黑糊的东西朝他靠近,方翼喊着不要,一边惊恐地後退,但最後还是没能逃开被迫将那碗诡异的粥灌下肚。
这回喝下粥後方翼没有反胃,反倒身体逐渐暖了起来,暖意如chao水般环拥他,他依恋地往那股热源蹭去,身体的不适舒缓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热源要离开,他发出抗议的哼yin坚持不放手,对方起身的动作一顿,又躺下留了一会。
「我快迟到了,等我开完会再回来陪你。」方翼隐约听见熟悉的男声对他说。
开会?对了,他好像有个会议要参加
方翼放松手劲,意识半睡半醒,闭着眼睛低喃。
「我也去」
虽然他心想必须起床,可是身体沉重根本起不了床。
「你不用出席。」
「没有病假证明不能请病假」方翼嘟嚷。
「那你还不去医院?」
方翼把脸埋进枕头装作没听见。
「我会处理,不会动用你的例假。」
那人揉摸他的头发,起身下床,方翼听见对方进入浴室和更衣的声响,之後走过来拿耳温计帮他量体温,喂他吃药。
「晚点我找医生过来,你继续睡。」
察觉那人要从床边起身,方翼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轻轻拉住他的军服袖子。
「能不能帮我找戒指?」方翼没有把握他会答应。
那人凝目在他脸上,拉开床边的抽屉从中取出一枚银戒,执起他的手为他戴上。
戒指失而复得,方翼松了一口气,王宿看着他安心的表情,不发一语转身离开房间,方翼将手收回被子里,闭上双眼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方翼再度被一阵细微的说话声吵醒,感觉到有人拿医疗器具对他做检查,让他不舒服地皱起了眉头。
「呦,居然是,我的外甥床上躺了一个。」语气轻挑的男人吹了一声口哨。
「闭嘴。」
「怕我吵到你的情人?别拔枪,不开玩笑了。我瞧瞧,38.3度,应该是太过劳累才会感染,我开个抗生素给他,48小时内没退烧就把他送到医院。」
「他不去医院。」
「王少将,谁敢不听你的话,就以藐视军法的罪名处置他啊。话说回来,这个跟你是什麽关系?没看过你对谁这麽上心。」
「你还要去医院上班,别留太久。」
「我牺牲午休时间,饭都没吃就赶过来看病,你连一杯水都没招待舅舅,太失礼了,快去倒茶。」
「饮水机在厨房,自行取用。」
王宿的刻意压低音量,但另一个人实在太吵了,方翼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年轻的男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穿着衬衫和针织背心,样貌和南河有些相似。
那个人注意到他醒了,停止数落王宿,对他露出和蔼的微笑。
「你好,我叫南斗,是个医生,我的外甥请我过来帮你看病。」
「我是方翼」
方翼注意到他对王宿的称呼,不由得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少将的舅舅好年轻,而且长得和少将一点都不像。
南斗询问方翼几个关於病情的问题,诊断完开了药方,向他交代方翼吃药的时间。
「多喝水、多休息,别学我外甥把工作看得比命重要,我先出去免得打扰你休息。」南斗拿起放在床头柜的保温壶帮方翼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
方翼接过马克杯向南斗道谢。
「我去药局拿药,待会回来。」以南斗的医师身分去药局拿药比较方便,王宿帮他打开门,送他离开房间。
王宿走到床边在刚才南斗坐过的椅子落座,方翼躺在床上瞅着他。
「你怎麽不在军部?」方翼说。
「改成视讯会议,不需要去军部。」王宿说。
「我没有写完报告,也没有请假,你会扣我薪水吗?」方翼忧心仲仲。
「会议结束了,不需要报告。我在家工作,你的职务是辅助我,和我在一起就不算旷职。」
上司帮忙打掩护的感觉很新鲜,知道自己的薪水安然无恙,方翼高悬的心放下了。
「那我现在算不算在上班时间偷懒?」方翼悄悄得寸进尺。
「现在是午休时间。」王宿将桌上的电子时钟转向方翼,让他看清上面显示的时间,12:34。
居然睡了这麽久?方翼很少睡到中午,有些讶异。
「午餐你想吃什麽?」
「不要粥。」
「面?」
方翼犹豫了一下,这个昨天吃过了。
「饭?」
方翼摇头。]
「十秒之内没有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