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从他俩认识的第一天起,就不是郭汉巴着脸腆上林舒永的。
林舒永是个热心肠,大一刚开学的时候,郭汉拖着重重的行李从外边的三伏天进了屋内,迎面而来的就是林舒永那灿烂的笑脸。
郭汉家离学校所在的省份太远,几乎跨越了大半个中国,父母又要上班,所以他是自己一个人千里迢迢来的,没迷路已经算是万幸。
林舒永倒是本地人,他妈妈特别热情地招呼了郭汉,说两个人睡在隔壁刚好,还给他铺床、挂蚊帐,让郭汉很是手忙脚乱、受宠若惊。也正是因为林舒永妈妈的照顾,林舒永在学校一有什么差错,郭汉都会毫无怨言地担下照看他的责任。
每到周末,林舒永回家前都会邀请郭汉一起回去玩,郭汉有时候会答应,有时候又不太愿意老和林舒永闷在一起,于是便结结巴巴地说不好经常打扰,每当那时候,林舒永都会沉默数秒才继续说话。
这样的朋友关系发展到现在,让林舒永感觉他们的距离仿佛变得很近,却又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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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永和郑晨从餐厅出来的时候,才八点多。郑晨想送林舒永回去,被林舒永回绝了。
“我自个儿打的就行,不麻烦您了,小晨哥。”林舒永说着就拦下一架的士,让郑晨想拖他走都没办法。
“那你路上小心点啊,舒永,”郑晨俯下身去扒着降到一半高度的车窗,表情有些急切,“到宿舍了给我发个消息,不然小晨哥会担心的。”
“好。”林舒永笑着点点头,的士就开走了。
“呵呵”发出去之后,郭汉就再没回过微信。
想必是和李文佳一起认真地自习了吧。
八点图书馆已经禁止选座了,林舒永打算直接回宿舍,刚倒在椅背上眯了一会儿,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睁开眼,屏幕上显示着“郑瑞”。
“啧”了一声,林舒永没好气地接起电话:“喂?”
“为什么这么慢接电话?”郑瑞的声音很Yin沉,语气里是一如以往的霸道。
“有事吗?”林舒永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不耐烦地问。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我上个星期给你发了多少条短信?你一条都不回我,很忙吗?”他质问道。
“上个星期期中考,没空聊天。”林舒永指挥着司机将车子右转进校门。
“那你考完了咋还不回我?”郑瑞不依不饶的,硬是要讨个说法。
“忘了。”司机将的士停在宿舍楼前,林舒永从兜里掏出十块给他,找钱下车。
“我说你这人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挺多话的嘛,怎么对我就老这么冷淡?”郑瑞的语调扬起来,十分不满意。
“你猜。”林舒永压根就懒得理他,对着夜空翻个白眼,掏出校园卡按在门禁机上,进了宿舍楼。
“我我猜个毛线”郑瑞语塞了两秒,才终于道出打电话的目的,“下个星期不是立冬吗,我请假回家吃团圆饭,刚好有三天假期,你把时间空出来。”这不容置疑的态度、唯我独尊的口气,就是林舒永最讨厌郑瑞的一点!
从高中他俩被分为同桌的那一刻起,林舒永就本能地对郑瑞没什么好感。郑瑞就是那种十分深刻的校园流氓,家长花了大把的钱把他砸进这所省级重点高中,但是孩子却不学无术,成天和一群同样有钱无脑的富家子弟欺负弱小,专搞破坏。
林舒永高一的时候脸还没长开,五官残留着一种女气,皮肤又白,成天被郑瑞笑话是女的。林舒永对谁都客气,就是看不上粗鲁又无聊的郑瑞,一对上他就没好脸色。
郑瑞原本只是将林舒永当成娘炮一般欺负,不过在日常的相处中他也渐渐发现了,林舒永除了听课写作业的时候很安静,平时下课的时候还挺能玩的,也就慢慢对他改变了看法。
真正使他缠上林舒永的机缘,还是高二上学期的一节体育课。
那时候的林舒永五官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挤得有些密,眉毛眼睛间距变宽,看起来更加舒服,还真就应了他的名字,舒然而隽永。班外好多只见过他的脸的女孩子悄悄给他塞情书,大半都是被郑瑞恶作剧一样撕掉的。
那天天气实在太热了,就连平时穿惯了夏天长裤的林舒永也忍不住换上短裤。
上体育课的时候,班上十几个男生一起踢球。
郑瑞永远忘不了那个阳光刺人的下午,林舒永白惨惨的大腿连着笔直细长的小腿,膝盖像玉石一样棱角分明,虽然跑得不算很快,但是摆动起来真像名贵的白玉筷子。
就那一眼,让素来嚣张跋扈的郑瑞红了脸蛋。
第二节物理课,林舒永毛发稀少到几乎没有的像钻石面一样白到反光的长腿默默挤在桌子底下,郑瑞没听课,直直盯着他的膝盖顶钻研了两个小时。
他就不明白了,林舒永这腿怎么可能会这么好看呢。
就连他和狐朋狗友看的里的美少女的腿都没这双男人的腿来得赏心悦目。最重要的是,这丫手臂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