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开房门,于温锦就被入眼的无数人影惊到了,手指猛地撞在把手上发出了声响,他却没有立即察觉到手指上传来的疼痛。
只是惊讶了一瞬便回过神来,这才觉得手指痛得发麻,他不禁倒抽一口气,疼痛感让他对外界的感官更加敏感。
那些人影并不是真正的人,而是房间周围摆了一圈的等身镜,相互倒影出镜面里映出来的人影,令人在瞬间产生房间里有很多人的错觉。
这种感觉就仿佛被很多人围着观察一样,似乎每一个细微的小动作都被刻意放大了,在周身围绕的镜子中暴露了一切,无论在哪个方位都会被镜子捕捉。
直到他关上房门向里走去,才发觉镜面里不只有自己站着说话身影,墙边的床上还一个人,那是费尔顿。
虽然费尔顿是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坐在床上,但是四周的镜子让他能够看清费尔顿的正面。
从对方翘起的嘴角来看,费尔顿今天的心情非常愉悦,连一向克制压抑的能力都失效了。
费尔顿情绪外露的模样被镜面真实地映出来,在这样的房间里不失惊悚,让人在神经的极度刺激中更加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先生,您今天碰上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了吗?”于温锦走上前来到床边,坐在费尔顿身旁,揉了揉还有些发麻的手指。
承载了两个成年男子重量的床垫向下凹陷,他朝费尔顿微微靠过去,手臂碰到了对方的手臂,又飞快地将手臂移回来,衣服相互摩擦,手臂偶尔的轻微抖动再次碰到对方,传达着彼此的体温。
费尔顿握住他的右手,手指上的那一层薄茧在他的手心轻轻划过,带来一阵颤栗蔓延全身,僵硬着身体却感觉到心头泛起一股难耐的痒意,引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淡淡地说道:“每一次与你相遇都是很愉快的事情。”
“但是您今天的心情看起来比以往都好。”
“因为这个周末和以往的周末不同。”
“有什么不同,难道是因为不用固定在您的别墅里进行治疗吗?”
因为你已经逐渐开始学会信任我了。费尔顿在他的手心挠了挠,笑而不语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你什么都不带就过来郊区,也不怕我会把你卖了?”
他理所当然地说:“您怎么可能会卖了我,您可是一位值得敬爱的绅士,而且您那么爱我。”
费尔顿吻了吻他的嘴角,笑道:“那么好吧,我心爱的于先生,您现在可以去换身衣服,然后准备开始我们这个周的治疗了。”
于温锦对挂在挂钩上的那一套衣服并不陌生,这套衣服几乎贯穿了他四年以来的教书生涯,与讲台的固定搭配。
那是学校统一发的教师工作服,最简单的纯色系,白衬衫打底,黑西装外套和西装裤,标准的三件套被烫得笔直,整齐有序地挂在墙上。
他伸手触碰最外面的西装外套,感受到了布料的顺滑柔软,不是学校工作服的那种粗糙触感的廉价布料,虽然对布料的分类不了解,但是光从触感来分析这套衣服是专门定制的,他还看见了旁边的桌子上有一条叠好的领带,墨绿色中有序分布着白色细纹,与衣服正好搭配。
这样一套款式简朴的西装却让他穿出了高贵的气质,整齐合身的西装,标准优雅的温莎结领带,鼻梁上架着的金边眼镜垂下一条链子,链子在空中荡漾反射出刺眼的细微光芒,眼睛被遮挡在反光镜片后,看不清他眼里的波动。
换上这套衣服后,他恍惚间觉得自己正准备走进教室开始教学,但是周围的镜子却提醒他现在身处费尔顿的领域。
这种感觉真是太奇怪了,就好像镜子里自己的人影都变成了别人,正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他不觉地拉了拉已经系好的领带,将那条领带拉得绷直紧贴在胸前,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换衣间的门。
费尔顿在之前也有想象过这一身衣服穿在于温锦身上会有怎样的效果,但是无论哪一种想象都无法与眼前见到的真实画面相比。
充满束缚感的衣服,禁欲的气质,皮靴踏在木质地板上响起清脆的声音,挂在镜框上的链子随着步伐摇晃,发出细微的碰撞声,而扣到最上方纽扣的衣领下露出了黑色项圈,走动时项圈下系着的铁链也会轻轻晃动,从衣领里露出一丝金属光泽。
禁欲又诱人,想要撕开他禁欲的伪装,将他拉入欲望的深渊,与自己沉沦在无尽的欲海中,他却从来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展现出来的引诱对别人多么致命,乖巧地听从命令,任由自己尖锐伤人的棱角被逐渐磨平,套在皮囊外的伪装被悄然褪下,露出他最不堪的一面。
于温锦朝床边走去,来到费尔顿面前,拂去西装外套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掩饰自己的紧张:“先生,您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费尔顿站起身揽住他的腰,将他带到自己的怀里,指尖从他腰侧划过,勾勒出纤细的腰肢,低头含住了他红透的耳垂,吹着气说道:“我亲手量的尺寸,不会出差错,事实证明这个尺寸刚好合适。”?
他的耳朵不自觉地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