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慢慢地爬上了山头,温暖的阳光洒向王国的大地。
太阳依然从东方升起,橘色的日辉如过去的每一个清晨一样明媚,人们日出而作,王国的人民依旧过着平静宁和的生活。
至高堡的阳台上,西利亚双手捧脸,手肘抵着玉石护栏,半阖眼睛默默享受阳光,一副心情十分愉快的样子。
他减去了过长的金发,只留到及肩的长度,此时穿着国王的常服,头上戴着珠宝满缀的王冠,已然换了新的身份。
有骑兵卫队的配合,他无声无息地换掉了许多王宫中有资历的仆人,一个个地安插上自己的势力,保证了自己的身份不会泄露。
至于教会那边,西利亚早就培养好了管事者。况且,除了例行的“神降日”,一般平民根本见不到教皇,就算是有什么重大事件,那些大主教们也能自行处理。
“鸠”占“鹊”巢,西利亚很是高兴。
在他的想象中,没有了前情敌阿尔菲,自己与维尔默德此后都会待在王宫,距离这么近,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那维尔默德不是想Cao自己就Cao自己?还能Cao了又Cao甚至翻来覆去反复地Cao
单是这么一想,西利亚就觉得自己要飞起来了。
王宫,地牢。
穿过最后一道魔法禁制,维尔默德来到了这里最深处的囚室。
空气中弥漫着灼烧的气味,棕红色的墙壁上挂着一些狰狞的刑具,仿佛还残留些血ye的痕迹。不太平坦的泥石路面上,魔法陷阱随处皆是。
维尔默德轻轻触碰了一下黑铁牢门,清脆的魔法铃声立刻唤醒了其中的人。
阿尔菲从混沌中睁开眼,见到是维尔默德,先是虚着眼睛确认了真实性,旋即整理了一下仪容,露出一个和往常无二的笑,“维尔默德。”
维尔默德没有回答,空气沉凝了几秒,他挥手打开了牢门。
阿尔菲没有尝试趁着这个机会暴起,只是静静地等着他的动作。
维尔默德走进囚室,在阿尔菲面前站定。
“我以为,我们之间会更长久一点。”阿尔菲说道,视线不再与维尔默德对视,而是漂移开漫无目标地盯着墙壁。
囚室内的环境不差,没有肮脏的灰尘污垢,也没有诡异的奇特怪味。确切地说,这里完全没有囚牢应有的幽暗恐怖的样子,就是个苍蝇都飞不出去的地下笼子罢了。
这个囚牢建在王宫的地下,入口的位置是最高机密。在前几代国王的统治下,这里关押的大多是身份特殊的犯人,由于那些人不能被苛刻对待的特性,这里的囚室甚至有良好的空气循环系统,一年四季冬暖夏凉。
不过这对阿尔菲而言并没有什么卵用,比起此时的处境,他更关心其他的东西。
“我其实有很多话想同你讲。”阿尔菲笑了笑,这次的笑容带着些许自嘲,以及不太明显的颓然,“不过也没什么意义。都是废话。”
维尔默德点点头。]
阿尔菲缓了口气,接着道:“他现在一定正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吧?”
这句话中的“他”,说的是西利亚。
阿尔菲不愧为一代杰出的国王,对维尔默德,他也有一份自己的认知——哪怕完成了政权的更迭,以维尔默德的个性,他也不会留在王城。
可笑的是,被恋爱脑短暂支配了的西利亚根本没意识到这一点。
阿尔菲并不看好自己的未来,不过这不妨碍他对西利亚的报复。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另类的吃柠檬了。
“我不喜欢他。”深吸一口气,阿尔菲抬头仰视着维尔默德,又重复了一遍,“我不喜欢他。”
这是难得的真话。
身为国王,使用政治拳腕的同时也会被其束缚,正如他刚对维尔默德产生绮思的时候,异变的感情不能够直言,反而要借托一个吻的形式才敢发出讯号。
只是后来的发展超出的寻常,才导致了如今的结果。
维尔默德缓缓在他身前蹲下,伸出手,按在了阿尔菲的头上。
这个位置已经没有了沉重的王冠,阿尔菲脱去的不仅仅是国王的身份,同时也是历史遗留的负担。
阿尔菲凝视着维尔默德,眼中逐渐凝聚出水汽,他一眨眼,那些感触又瞬间消失不见,“维尔默德”
他念着维尔默德的名字,忽然倾身拥住了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这个人紧紧保在怀里,闭上眼睛,神色渐渐安宁,“我会死吗?”
维尔默德依然没有回答。
他的神色透出说不清的情绪,最后笑了笑。
没有什么情绪,就是单纯的嘴角上扬,完成了一个标准的微笑而已。
维尔默德确实没有留在王都。
他将所有的骑兵卫队布置在了王城,收拾好了东西,只带了在鲁西尔族捡到的小白狼就离开了。]
这只叫斐文的小白狼曾被他藏在培利高塔的密室内,反正只有一个人,轻轻松松就能躲过他人的视线。如今维尔默德要走出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