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几年前死去的顾礼是何恕八字刚起上一撇的未婚妻,其实也算不上。
纯粹点来看,两人更像是简单的炮友关系,都是争强好胜傲骨嶙嶙的性子,事业上一个对外一个对内,也就床上勉强凑合。
仅有的一次发情也是打架打着打着就翻上了床,做着做着又打下了床,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何恕无法理解一个怎么能傲气成这样。
可顾母一直念在与何恕早已死去的父母是老战友,不知道从哪翻出的“指腹为婚”这一说,硬是要撮合这两人共度余生。
何恕一想到闲余时间要跟这么个人过日子,本就不近人情的性子变得就更冷了。
可不管再怎么说,顾礼已经死了。
关键时刻还是要一致对外,但是何恕在被那些反叛激怒的同时竟然不知不觉间好像还松了一口气,只是每每面对顾母时,心头总会蔓上一丝愧疚。
表面上维持的假和平,很难掩盖住私底下的蠢蠢欲动。
可谁也不愿撕破脸皮,大动干戈地去劳民伤财。抓住一切机会去克扣住Jing英,变本加厉地为难伤害对国的人,无不无辜,谁也扯不清。
何恕自诩不是极端主义,可他又挺爱玩弄这只小。
几天过去,何恕的手下一直没有查到余辜的身份,入境记录里也并没有他的信息,只能粗略判断出是临近的国人。潜在那边的人花了大力气却也没有收获,没身份,要么是潜逃中改头换面的罪犯,要么就是在天网上查无此人被暗中隐藏的特殊分子。
接连几次完全压迫性的做爱,余辜身上散出的nai腥气已经淡了许多,但仍然很重,还有挥之不去的枫糖甜味,离近了就格外浓稠。
顾礼的信息素味就很寡淡,被长期使用的抑制剂压制得几乎没有。
何恕只在他发情时闻到过一回,是刚被割草机蹂躏过后显露出的青草汁的味道,清新却又苦涩。
是真的不好闻,顾礼活着时,何恕就拿这个讥讽过他好几回。
顾礼也反唇相讥道:“就怕你这辈子还再也接触不到其他的了。”
这话还真不假,他除了受训时也被迫吸入大量复合刺鼻的香气外,还真没实质性地接触过其他人的信息素什么味。
所以在第一次闻到余辜如此浓郁的信息素时,何恕的反应除了反感就是捂鼻子。
但反感之余,何恕还挺想舔上一舔,亲口尝尝这么甜是什么滋味,可生来就俱有的气魄和后天养成的威严不允许他这么做。
舔后颈的腺体分明是爱意的一种表达,标记更是深情到想要独占才会做的事。
这种东西,何恕没有,也根本就不屑去有。
醒来时,头还昏昏沉沉地疼,身上的伤尚且做了简单的处理,不知道又是经过哪个人的手。
丢在一边的毯子上,一股强烈的气息萦绕包裹着他,不禁皱了皱鼻子,他勉强站起身,脸贴着铁杆朝玻璃窗外看去。
“你在干什么。”
一道冷淡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扭过头,两道视线陡然相触,他下意识地踉跄半步,整个人都要塞进缝里,挤在自以为安全的角落里。
何恕进来时就看到余辜光溜溜地垫着脚往外张望,八成是好了。
余辜抖了半晌,仿佛才意识到自己身上不着半缕衣物,慌慌张张地捡起毯子遮住自己。毯子太小,包不住全身,余辜惨白着一张脸神色慌忙地跪坐在角落缩成一团,硬要把自己捂严实不可。
何恕嗤笑一声,这哪是那个满脸求Cao的,表现得分明像个刚被欺辱的小姑娘。
“我看你不是挺喜欢的吗,”他瞄了眼窗外,开口道,“怎么,想出去啊?”
余辜一张脸涨得通红,死咬着嘴唇,在听到后半句时眼睛一亮,闪了光芒,略带犹豫地点点头,紧攥着毯子的手指都松开了些。
“不行。”何恕笑着回道,嘴角勾着,眼神却黑沉沉的。
余辜闻言一怔,立即张口想辩解什么,没等发出半点声音,喉咙就痛得他整张脸皱了起来,之前被人一记手刀砍下来,到现在都还没好。
何恕没忽略他这些反应,径自走到笼前,解开了指纹锁,“出来。”
余辜身子一缩,紧张地望着外面的人。
“自己爬出来。”
简短的几个字掷地有声,不容拒绝,何恕高扬着脸看瑟缩在里面的人:“别让我等。”
突然拔高的音量令余辜更加害怕了,忌惮着身陷囹圄,也猜不透眼前的人又想做什么,他抱着毯子一点点挪了出来,知道一个褐色项圈吧嗒丢在自己面前。
皮革项圈上的银色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余辜沉默片刻,不知何意。
何恕心情很好,对少年的迟钝也不恼,捏住他的下巴在下颔处挠了挠,淡淡说道:“乖点。”
他屈膝捡起项圈,兀自把它给余辜的脖颈戴上。
皮扣在缠绕的白色纱布外紧紧裹住,温热的呼吸直洒面门,余辜寒毛顿竖,眼睛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