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的血腥味,她唯一能闻到的,就是死亡与沉沦。
那婢女伏在葛兰卉身上,哭的死去活来,尤笑也擦了擦眼泪,替葛兰卉将双眼合上,又将被褥轻轻将她尸首盖住,容常曦低声道:“我们是不是都会死在这里……”
尤笑此时也怕的厉害,她道:“殿下……”
话音未落,外头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马蹄声,容常曦一愣,婢女也从哭声中抬头,容常曦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回到窗边,遥遥去看那营地。
只见东边的熊熊烈火之中,有一人身披银甲,骑着暗红色的高头大马,手执红缨银枪,身后跟着整齐的同样身着银甲的两列士兵,他们似是找到了东边已弥漫了的火势中的一条路,快马加鞭从火光中冲了出来,远远看去,竟似一群修罗踏火而来。
银甲反射着橘色的火光,为首那人一身高喝,所有人对着主营直冲而去,容常曦看见一面飘扬的明黄色的旗帜,又隐隐看见为首之人居于马上,身姿灵活,奋勇直冲,手中□□不住翻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弧线,那弧光的尽头,便是一个个刺客脖颈间如红花般溅开的血ye。
容常曦看呆了,尤笑也呆了一会儿,喜极而泣道:“是不是七殿下?!好似是七殿下!七殿下带着御林军来了……他怎的来的这样快?有御林军,无碍了,无碍了……”
正如尤笑所言,容景谦带了一大支御林军增援而来,御林军本就骁勇善战,此番皇帝危急,更是拼了命也要将刺客打走,无一人在火光和刺客面前退缩,何况身为皇子的容景谦还冲在最前列。原本京军和猎场守卫的人数劣势瞬间被扳平,刺客们纷纷被斩杀,有的则选择直接转身逃窜,御林军骑在马上,并未放过他们,乘胜追击,一枪挑起一个。
容常曦几乎是趴伏在窗沿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泪更是不受控地往下落,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哭,却比之前哭的还要厉害,容常曦哭了好一会儿,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身闷闷的声音,容常曦茫然回头,却见原本伏在地上的婢女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就面无表情地站在尤笑身后,她那比寻常女子宽大许多的手臂,牢牢地捂着尤笑的口鼻,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把小匕首,利落地划破了尤笑的脖颈。
尤笑双目圆整,激烈的挣扎逐渐平静下来,喉咙上的血几乎是喷溅而出,最后她软软地栽倒,脸上犹维持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容常曦浑身轻颤,猛地一张嘴想要大声呼救——那婢女却飞也似的冲了过来,一掌砍在容常曦的后脖颈处。
容常曦翻了个白眼,缓缓往后倒去。&&&&&&&&&&&&&&&&&&&&&&&&
作者有话要说: 嗯,勉强上线了,还来不及发消息,小公主就被强制离线了。
顺便尤笑永久下线了……T.T
☆、同谋
容常曦睁眼时, 只觉后脖颈处和脑袋都痛的厉害,入目的是一个极为残破的草棚茅屋顶, 容常曦茫然地眨了眨眼, 逐渐回忆起之前的画面,葛兰卉, 那个假婢女, 还有尤笑……
尤笑死前的模样再次在眼前浮现,容常曦瞬间满眼是泪, 她努力忍住,张望地看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个极为破旧的小屋中的一个小房间, 小的可怜, 且只有一张床, 旁边的蜡烛也烧的烛芯都要掉出来了,可见极为困苦。
旁边有一个积了厚厚一层灰的窗户。
容常曦努力让自己定下神来,刚想翻身试着去推那个窗户, 奈何窗户锁死了,她还在奋力推, 突听见外头响起脚步声和两个人对话的声音,其中一个的声音带一些口音,不lun不类地说着大炆的官话:“莫着急, 此处离山脚那个村子六十多里,他们此时忙着收拾战场,忙着在那个村子里捉剩余的刺客,哪里会来这里——”
另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急急道:“——阿列坤达, 并非如此!那容景谦最是狡诈,何况康显公主还在我们手上……”
容常曦彻底呆住了。
那竟是容景祺的声音。
这次的事情是容景祺策划的?!还是阿列坤达,容常曦是记得的,是阿扎布的那个哥哥,当初阿扎布险些攻破居庸关,且打算拼死一战,最后是阿列坤达怕阿扎布立下太多功劳,也怕他带领军队全军覆灭,在可汗面前一顿好说,胡达可汗这才着急地将人给召了回去。
耳听的两人正在往自己这边走,容常曦虽然害怕,但也只能闭上眼睛,继续装作昏迷地躺在床上。
阿列坤达不以为意地道:“你不是说那公主与容景谦之间素有结怨吗?他哪里会来找她!再说了,此番全败而归,父汗绝不会轻饶我,阿扎布那臭老鼠指不定还要从中挑拨……我们不必着急离开,先隐匿着,你再利用颢然猎场替我送些士兵过来——”
“——这不可能了!”容景祺的声音都在打哆嗦,“他们现在一定在调查此事,容景谦来的这么及时,一定是宫中有人露馅,估计就是容景昊……他指不定什么都召了,别说运人了,现在咱们逃去胡达都很不容易!”
“知道了!”那阿列坤达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