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拿着那弯刀要对容景谦砍去,容景谦的神色已没有之前那么痛苦,但仍是紧紧闭着双眼,靠在墙角,左手还流着血,容景祺冷笑一声,慢慢往容景谦那里走去,却突然脚下一阻。
容景祺一顿,低头看去,却见是容常曦爬了过来,抱住他的右脚,道:“容景谦!你在干什么!你快醒醒啊!你要死了!”
容景祺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对着容常曦狠狠一脚踢过去,容常曦紧闭双眼,已预备尝到这一脚,缩在墙角的容景谦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他对着容景祺的另一只脚狠狠一踢,容景祺惊呼一声,整个人栽了下去,手中的刀又一次落在了地上。
容景祺倒在容景谦身上,容景谦反应很快地用手臂穿过容景祺的腋下,狠狠制住容景祺,只是他看起来也仍没有完全恢复力气,容景祺奋力挣扎着,嘴中大吼道:“容景谦!你又使诈!我恨你……我不会放过你……容景谦……”
他一边呼喊着,还一边窥得空隙,将容景谦受伤的那只手狠狠往墙上挤压,容景谦闷哼一声,抬眼看着容常曦:“还愣着做什么?!”
他的语气似乎与从前有些不同,但眼下容常曦根本听不出来是哪里不同,只慌张地又将那把弯刀捡起来,颤抖着对着容景祺。
容景谦道:“刺左边。”
容景祺闻言,更加努力地挣扎起来,嘴里道:“常曦!常曦!我是你的哥哥啊!如果父皇知道你杀了你的皇兄该怎么办!”
容常曦动作一顿,容景谦却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逐渐放松了,容景祺立刻挣脱,他刚挣脱一点,身后便刺入了一柄弯刀,这一次是在左肩胛骨之下,力气比上一次大了一点,容景祺一顿,只觉两处伤口都痛彻心扉。
容常曦的手握着刀柄,颤抖地看着浑身是血的容景祺,她满脸是因受惊吓而落的泪水,见刀刺中了,便战栗着要将手松开。
突然容景谦那只没受伤的手按住了容常曦的手,容常曦愣愣地抬眼,容景谦看着她,道:“杀人,要这样。”
他的手包裹着容常曦因为沾染太多鲜血而滑腻的手,一点点将那弯刀往容景祺的身体里按,容景祺发出一声惨叫,想要挣扎,容景谦以手肘狠狠制住他,眼睛却始终盯着容常曦,容常曦竟也无法挪开视线,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一个满脸满眼惊恐,一个则淡然至极,容常曦能感觉到那把弯刀是如何穿破容景祺的身体的,他身体中的血似是流之不尽,流的到处都是,那腥臭的味道越来越重,还有一些血溅在了容常曦脸上。
“好久不见。”容景谦盯着容常曦,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么一句,他明明在杀人,自己一只手也留了许多许多的血,竟还能扯着嘴角,带着一点笑意。
好久不见吗?他们明明在春猎前还在掌乾殿外碰见过……
容常曦已丧失了思考能力,茫然地跟着容景谦的话胡思乱想,而容景祺终于最后地抽动了一下之后,彻底不再动弹。
容常曦微微回神,低头去看容景祺的尸体,只看见一个被血染透了的背影,还有那背上插着的刀,还有被容景谦牢牢包裹着的手,两人的手都浸满了浓稠的血——
容景谦的声音犹如来自地府,在她耳边轻轻响起:“我们是同谋了,皇姐。”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看一条评论 我笑了好久 大概是:后天是要开始有感情戏了吗?还是先从同框做起吧
哼,怎么样,出乎你们意料吧!虽然也不能算感情线吧- -
☆、乱局
安顺二十七年三月中旬, 举国震动的苍和之乱因七皇子容景谦率两千御林军及亲兵及时救援,虽京兵损失惨重, 不少随行文臣武将意外惨死, 但所幸皇帝安然无恙,胡达大王子阿列坤达与叛国的二皇子容景祺因事情败露, 在苍和猎场附近百余里处一小屋中内斗, 双双惨死。
此前借由改善颢然猎场与牧场,大半年间, 二皇子容景祺与其舅洪安相互勾结,以修建排水地下沟渠为由, 向下深挖十余丈, 宽可供二人通过, 这条沟渠自贺州始,穿过青州,在居庸关处绕过, 开凿旁边的山路,最后出口在晋州外的一片荒田之中。
这群人一部分以商户身份混进蓝山口, 一大部分分批次越过山野来到贺州,五十人为一组,陆陆续续地入大炆, 其实最开始,容景祺和阿列坤达联系上时,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为何母妃舅舅会让他联络外族人,这行为确实很接近叛国, 但母妃告诉他,皇帝已对洪家心生芥蒂,他们是背水一战。
果不其然,后来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容景祺和洪家的控制,他们不再犹豫,趁着春猎的机会里应外合,开始动手。
而此事的暴露,仰赖于六皇子容景兴。
容景兴随容景祺容景昊一道去颢然猎场,虽被两人多有排挤,对地道之事也知之甚少,但亦知晓有一个过宽的沟渠,在大皇子第一次遇刺时,容景兴便想到此事,认为可能是有刺客利用了这个沟渠,奈何却被容景昊给驳了回去,五皇子容景昊同样是容景祺的人,对容景祺所做之事基本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