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处在虚实之间的池莫渊唤回神来。眼珠子稍有些迟缓的转动了一下,待看到床边站着的两个人时,面色一僵,他真个身子徒然定住。
“二皇弟,我们什么也没有看见。”怕他尴尬,池莫渊的亲大哥池莫显连忙矢口否认道。
幽深的眼眸在池莫显与皇弟池莫彦脸上定定的轻扫过去,他不悦的冷哼了一声,从床上爬起,坐直身子冷声道:“出去。”
带着一股令人从头寒道脚的威严,池莫渊整个人像是裹了一层寒冰,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那我们去外面等你。”知不该一时好胜,同自己的小皇弟打赌,拿池莫渊的私人生活开玩笑,池莫显心里有亏,连忙用手肘拐了一下将杵在一旁池莫彦一下。
嘴角骤然绽放出一抹了然的邪笑,池莫彦眸光深邃,意味不明的说道:“我看今晚的接风宴会,应该改去芳萃轩才对。”
说即,他便同池莫显在池莫渊杀人一般的眼神下,悠然自得的向着外面走去,临门而出的时候,他还回过身来,顺便将门给带上。
房间里有恢复了安静,鼻尖充斥着的一股似有若无的麝香味,便显得更加明显。握紧了手心,池莫渊面上看起来是一片冷凝之色,但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纵使那只是个梦境,但却也足以人心惊。他梦到那样毫无节度的没有廉耻可言的事,并且……想起自己曾经沉溺在一个男人的身体中,不可自拔,身体先是一热,随即眼瞟到床上那一滩污迹,面色有又是一黑。
他怎么会梦到这么奇怪的事,莫不是自己身边真的需要一个女人了?起初的震惊过后,池莫渊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明月红灯照,香粉逐人来。晚间,收拾了一身整齐的池莫渊与池莫显,以及池莫彦三人,踏着烛光,进入了芳萃轩。
叠帘景重,轻纱幔影,清曲回荡,有歌者立瑶台,和声清唱。
“如是繁华夜,眉间一点砂,静待良缘如画展。素手挽琴弦,瑶台水榭,镜中月,终抵不过,一纸空华。年华似锦绣,谁流连?春日小轩窗,布满了尘霜。归燕已辞,羽冠在何方?独抹一微凉。指间尽增伤。”
循着女子的清凉的声音,向着高台望去,池莫渊见到一身穿白衣的女子坐在上面,她脸上戴着面纱,又因为隔得远,所以他看得并不真切,只是觉得她那曲调美妙而忧伤,莫名的牵动着他的情绪。
眉头深锁,他感觉十分不对。自己并不是爱yin诗作画、赏琴看戏之人,再加上性子冷淡,因该不会那么容易受到感染才是。
“哟,几位客官来得可真是时候,楼上唱曲的可是我们芳萃轩近来最红的花魁莲舞,您光听那嗓子,就能爱上她,更不要说见了那闭月羞花、成鱼落雁之容。”厅堂内立着几个十来岁左右眉目清秀的丫鬟,他们方才进来,被曼妙的歌声吸引,倒不曾留意到,如今曲吧,才不急不忙的出来介绍,倒也不亏是珺国第一红楼教养出来的,不仅眼色机灵,就连那种不留于表面的谄媚,也让人感觉十分舒适。
当即打赏了几两银子,池莫彦见两位皇兄都对那位叫做莲舞的花魁流露出兴趣,于是不怀好意的挑了挑眉,对着那个领路的丫鬟询问道:“在这里,要如何才能邀请那花魁莲舞作陪?”
“这莲舞呀,每天晚上只见客一个时辰,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我们芳萃轩定下一条规矩,凡竞价超过十万两的人,都有同她见上一面的机会。那小丫鬟挂了一幅恰到好处的笑容顿了一下,见状,池莫彦又往她手里塞了一锭十俩的银子问道:“既然只有一个时辰,那便只有一人,又怎能谈及公平?”
“这……”那小丫鬟不动声色的将银俩往长袖里一收,然后甜兮兮的嘻嘻笑道:“莲舞只有一个,自然只能有一个人入选,所以我们用了猜数的方式。先由莲舞在十万两以上的竞价的人数之间写一个数字,然后每个人可以在这个区间猜一个数字,刚好猜中的,便是她今晚的入幕之宾。”
目光再一旁一句话也没有说的池莫渊与池莫显身上探寻了片刻,见两人毫无表示,她又转到池莫彦身上来,试探得问道:“这位爷是否想要参与?如果是的话,就得赶紧了,这已经快要开始了呢!”
由着那穿得素雅讨喜的小丫鬟将他们引到一个上好的雅间,他们三人坐定以后,池莫彦便问:“那莲舞你们二人谁要?”
他这语气说得就好像已经成竹在胸,仿佛那莲舞就是他家店里的一样。
相互对视了一眼,池莫渊与池莫显界沉默不语,仿佛他们只是来陪玩的。
“那既然你们不要,那人可就归我了。”池莫彦望着两人挑眉,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仿佛在算计什么,那得意的样子令人看得十分碍眼。
“花落谁家都还不知道,小弟你现在就开始分配所有权,未免太早。再说,我们虽然贵为皇亲国戚,但十万两银子买对方一个时辰,这样的挥霍怎么对得起天下的黎明百姓?”池莫显向来纵容着自己的小弟,但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总是免不了说道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