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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儿,你好点了吗?”
“哥哥,我好痒”
北堂曜日轻轻趴在床头,见曜辉的小手小脚都被绑在床上,为了怕他痒痒抓破身上的脓包,有人时时刻刻地看着他,不让他乱动。
他这会儿情况已经稳定多了,只待包包退下去,好好调养几日就能恢复了。北堂曜日因为已经出过痘,这才让他进来。
“忍一忍,痒过了就好了。”北堂曜日学着当初照顾他的下人说话,摸摸他的小脸安慰道。
“可是我难受”北堂曜辉看着他,忍不住呜咽着就要哭出来。
北堂曜日连忙哄道:“辉儿不哭,等辉儿好了哥哥带你去草原上骑马,还带你去找我义父玩儿。”
“呜呜哥哥说话要算数,不能赖皮”
“哥哥说话一定算数。”
林嫣嫣正好进来,听见北堂曜日提起‘义父’两个字,不由心里一跳,幽冷的黑眸闪了闪。
不知不觉过了近一个月,北堂曜辉的病情终于稳定并渐渐康复,北堂傲和言非离也分开有一段时间了。
这一晚月色皎洁明亮,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北堂傲从辉儿住的院落出来,有些伤感。
刚才刘御医说了,再过几日孩子便能痊愈了。林嫣嫣也在那里照顾辉儿。她说了会做孩子们的好母妃,便真的在那里住了十几天,一直陪着辉儿。只是她和北堂傲已经生疏了许多。
北堂傲不能理解,为什么女人的变化会这么快?在真正的辉儿死后,林嫣嫣跟着大病了一场,病好后便性情大变,整日沉迷于佛堂之中,吃斋念佛,对什么事都冷冷淡淡,也不再有以往的温柔。
初时他能够理解她的心情,毕竟死去的也是他的儿子,所以对林嫣嫣寄情于佛教之事他也没有阻拦。但刚才听到刘御医的话,他放心的同时,却看见林嫣嫣脸上闪过复杂之色,好像有些嫉恨这个孩子竟然可以逃过一劫,而她的辉儿却没有。
北堂傲想起当初他们成婚时,他承诺会帮她的父亲重新取得端亲王的王位、并得到皇帝的重用,这一点他已经做到了。可是他和林嫣嫣的路却越走越远。失去了那个孩子,两人都再难回头。相见之时,也徒增彼此的痛苦。
北堂傲抬头望着天上的圆月,突然强烈地思念起言非离。虽然只分别了短短的一个月,但是思念是如此猛烈,让他抑制不住。一想到他温文的笑容,低沉的嗓音,修长的身躯以及
北堂傲突然一阵燥热。来到马棚,牵出墨雪,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自己悄悄地翻身上马,疾驰而出,在城门关闭前,赶出了城外。
言非离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已经有一个月了。从他们上次分手,整整一个月,北堂傲没有传来一点消息,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虽然知道让人给自己带信不是北堂傲的作风,也不太方便,可是他还是想要知道他和儿子的哪怕一点点情况。有两次他主动帮刘七进城办事,都已经到了北堂王府门前,但摸了摸怀中的那块玉牌,却总是倏然回头。
如今他要以什么身份回去呢?什么也不是!何况当初决定离开的是他自己,他不能回头。那气派威严的王府里,住的是明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北堂王一家,不是他的门主,不是他的谦之。
言非离叹息一声。只不过是一个月,以前多少年都过来了,可是这一个月却让他如此难捱,不知道要再过多久两人才有机会再见面。
言非离越是思念,越觉得难以入睡,索性坐起身来,推开了窗户。外面的月亮分外的圆满、柔亮,映得他更加孤寂。
言非离凝视明月半晌,心口微微绞痛,干脆盘膝坐在床上,闭上眼睛,专心的打坐练功,希望籍此能收敛心魂,身心沉静。
但过了一会儿,他便沮丧地放弃了。因为他好像闻到了北堂傲身上那似有似无的冷香在周围氤氲,不由苦笑一下,睁开眼睛,觉得自己是走火入魔了。
言非离觉得浑身燥热,今晚不仅异常地想念北堂傲,还非常想念他的拥抱。
他深吸口气,跳下床,披上外衣,决定出去走走,冷静一下,却突然浑身一震,好像不敢相信似的。
他在屋里站立了片刻,走到门前,轻轻地打开门扉,心有灵犀地向院落里一棵大树下望去。只见北堂傲一身白衣,静静地伫立在树荫下,对他微微一笑。
袁清想起今天刚刚出生的那匹小马,因为是早产,状况很不好,因而特意和母马一起带回庄院里照料。可是想一想,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不知道小家伙能不能撑过去。于是起身出了屋,一瘸一拐地向庄院走去。
他住的地方在庄院外面,是单建的一排小屋,除了他还有几个在马场做事的长工一起住。因为他是兽医,还是颇受尊敬的,所以自己单有一个房间。这会儿他得从这里绕过院子后面的小林,才能看见马棚。
经过林子的时候,里面一阵微动。袁清听得出来,那是马儿的声音。他有些奇怪,这个时候林子里怎么会有野马?交配的季节早过了。再说,大宅里现在也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