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
李若慈示意他不会打扰到裴时,然后伸手撩开门帘,走了进去。
屋里布置的很简洁,是裴时一向的风格。窗子半开着,丝丝凉的风吹进来,吹动桌上的宣纸,一个小女孩正一手按住纸,一手拿着毛笔往上写着字,一笔一划,很是认真,连屋里有人进入,她都不为所动。
窗台上竖着一个白瓶子,里面插着几支兰花,裴时躺在不远的床铺上,微闭着双目,很平淡地睡着了。
李若慈从旁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从一旁拿了本书随便翻阅起来。
他一直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药的苦味,让他疑心裴时是不是又受伤了。
书里有拿树叶做成的书签,形状各异,有新鲜的,也有时间久的,他闲的无聊,便从里面拿出了一片树叶,微微一翻,便看到了叶片后面写着的字。
不大不小,端端正正,一个言字。
李若慈心里忽然一动,却又不知为何而动。他又抬头看向正在睡觉的裴时,心道:他睡觉可真安静,都不怎么动,跟他生活在一起,一定不怎么麻烦。
他叹了口气,把树叶重新插回书里,翻到了下一页。
日光渐移,裴时在床上悠悠转醒。
他拿手挡了挡光,随即向这边看来,在看到李若慈的那一瞬间,怔了一下:“哎……林若言……”
裴时起身,倚在床头,浅浅地笑道:“你怎么不叫我啊?”
李若慈道:“这几天没怎么休息吧?”
“事情有些多。”
“那我怎么敢叫你?”
“没那么严重。”
裴时从床上下来,找到了鞋子,走到一直一言不发的小女孩身边,问道:“沙白,喝药了么?”
沙白点点头,继而把刚才的写字成果拿给裴时看。
裴时道:“有进步呀,去找你蓝哥哥要点地瓜干作为奖励去。”
沙白听话地拿着几张纸跑了出去。
李若慈问道:“这孩子……不会说话?”
裴时道:“按理说是会说话的,不过前几日流沙镇妖乱,她父母死后就不说话了,大概是心理问题吧。”
“几岁了?”
“才九岁,比我那时还小两岁,也是怪可怜了。”
“你这是决定要收留她?”
“我?”
裴时笑笑。
“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一个小女孩?只不过现在不安定,等过一段时间,时局稳定点,让个人家收养了吧。”
李若慈望着窗外,暮色低垂,给万物都镀了一层金边,一片安详,不觉轻声道:“不知还会有多久呢?”
裴时拍了拍他的肩:“别这么悲观,虽说现在各种状况都不太好,不过总会过去的。”
过了不久,沙白又跑了回来,拿衣裙做兜,兜了一堆地瓜干。
“蓝山真是出手大方啊,我要的时候就那么小气。”
裴时抱怨完后,便蹲下身,从兜里拿了几块,然后摸了摸沙白的头,道:“好了,剩下的就自己吃去吧。”
沙白闻言,又从衣裙里拿出几块,递给了李若慈,她抬起头,面容清甜,只不过透出了几分消瘦。
李若慈稍微愣了一下,接着俯下身从沙白手里接过地瓜干:“谢谢。”
裴时面带笑意地看着他们俩个,等沙白转身出去玩后,李若慈转身对裴时说道:“小时候遇见的人很重要。”
“为什么?”
“忽然想到了而已。”
李若慈继续道:“你向他伸出手来,他就会跟你走,不管那条路是一条什么样的路。”
裴时没有说话。
李若慈又道:“沙白在你身边,或许会有一个不一样的一生。”
半晌过后,裴时终于开口道:“有些东西是自己选择的,别人左右不了太多。”
“是吗?”
风进来,撩动衣角。裴时伸了个懒腰走了出去。
“整个下午过得太清闲了,林若言,你过来吧,有一些情况跟你说说。”
“嗯,行。”
两人来到一个宽敞房间,里面已经有几个无息天的弟子。房间中间放置着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是荔州的地图。
裴时走到桌边,向李若慈介绍道:“这是荔州,荔州北面无所依附,所以这里要加强戒备,西边的河流也只可防人,而不可防妖,不过我们在整个州都布下了结界,妖魔鬼怪什么的一进入就会有所察觉。你们这次来,就是因为人手不够,不光是城内,周围的镇子各种事情频频发生,前几日,荔州右边的这个小镇流沙镇出现了一次妖乱,虽说已经解决了,但还是有人员伤亡,这种事还是得提前有所觉察才对。”
一旁的弟子说道:“最近,南北诸王也不老实。”
裴时无奈道:“他们也真是唯恐天下还不够乱。”
“本以为妖趁火打劫也就算了,谁知他们这些当权者也是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