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此,怕有蹊跷。”
任姬等的就是这句,立刻附和:“大巫此言甚是。毕竟是幸进之人,还当仔细应对。”
她要的就是巫乞这般反应。这位官巫在宫中势力不小,自己当年受宠,也少不得结好此人。现在突然冒出了个新巫,怎能不让她心生警惕?
而这时,自己递出根兰草,她可不就上钩了。若是能联合巫乞,扳倒声姬那贱婢,她可就解了心头大患。至于那田氏家巫,不过一柄杀人利刃罢了。
巫乞看了她一眼,哪还能不知这女子的心思?然而她的权威,岂容寻常家巫蔑视,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巫者,还是压下更好。
淡淡颔首,她道:“若声姬与那家巫来往,还请夫人告知。”
任姬面上立刻显出喜色:“吾会派人盯着,若有动静,立刻禀明大巫!”
只要有巫乞帮手,何愁扳不倒声姬?
又闲谈几句,奉上了足够厚重的礼物,这才恭送走了大巫。任姬满意的眯起了双眼,对下人吩咐道:“这些日要盯牢那边,一有动静,立刻来报!还有谭大夫,也要好生笼络,如今正是齐晋修好的紧要关头,切不可生出乱子。”
齐国大败,对于旁人而言是祸事,但是对于任姬,却是难得的机遇。若是君上认清了形势,不再与晋国为敌,那么身为质子的公子疆,反倒能受到优待。为质的公子因别国支持,登上大位的,简直数不胜数,何况强晋的看重?她不介意儿子对晋侯唯命是从,只要能成为这齐国之主就行。
想要实现这目的,少不得外朝大夫相助。谭炎此人深得先君惠公宠幸,到了今朝却被国氏、高氏排挤,志不得伸。想要重掌权柄,唯有扶持新君,也正因此,他早些年就向任姬示好,如今公子疆失势,这人心中焦急,怕是不亚于自己,说不得也要笼络一番,让其效命。
细细吩咐过下人,任姬长舒口气,那双妙目中却燃起了不甘神色。齐国夺位本就凶险,当年齐桓公五位公子陆续登基,不正是因为各有手段,有人扶持吗?她家疆儿孝顺懂礼,乃仁君子,岂不比那公子环更适合当一国之君?
只要除掉声姬,引得公子环失势便可……
大巫的出现,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内宫顿时暗chao涌动,然而风浪正中之人,却毫无所觉。公子环兴冲冲回到了内宫,跟母亲说起此事,声姬也是讶然:“君上竟然请大巫入朝了?为何不任宫巫?”
“怕是跟田氏有些瓜葛吧?当初大巫拒了娘亲,不也是因为田氏之盟吗?”这话出口,公子环才觉出味道有些不对。他见过田恒数次,之前并不在意,但是现在想来,那确实是个伟岸男儿,大巫莫不是因他才留在田府的?
然而想到此处,他不禁又摇了摇头。不对,大巫确实灵验,不可能与人有染。可惜以后服侍君父,怕不能再穿男装了吧?
这番懊悔不甘,声姬可没发现,只喜道:“若是如此,可以请大巫前来探吾啊。这些日吾时长胸闷,看看总是安心。”
公子环一怔,也反应过来:“娘亲言之有理!反正大巫以后也要出入宫廷,不妨让她入内宫转转,也好看为娘亲诊病!”
若只是侍奉君父,他能接近大巫的机会就少了,但是给内宫姬妾看病就不同了,岂不能多见她几面?
公子环也是个行动派,立刻去拜见齐侯,装出一副为母求诊的孝顺模样。齐侯这些日受了郤克的气,对母亲也颇为上心,见儿子一样孝顺,哪会不允?立刻传旨。
很快,使者到了田府,在楚子苓面前说明来意。听到这旨意,很是楚子苓她惊讶,声夫人不怕当初“驱邪”之事外泄吗?然而齐侯相请,也不好拒绝,她还是点头应下了。
田恒得知此事,也是眉头大皱:“声夫人果真随性,如此莽撞,怕会被人利用。如今太子未定,后宫并不安稳,你此去万万小心。还要告知声夫人,让她警醒些才是。”
怎么说来齐国也几个月了,不知听过多少诸公子夺位的惨烈故事,楚子苓郑重点了点头:“我晓得。只是田氏如今投靠公子环,怕被人记在心上。”
田湣已经摆明了要站队,就算田恒不参与其中,她的行为也有助长之意。如今想跟公子环一系撇开关系,还真不太容易。
田恒皱了皱眉:“如今唯有见机行事,若是起了纷争,也可推公子环一把。你毕竟对他母子有恩,这人继位,也未尝不可。”
这话,田恒其实不愿提及。他始终觉得公子环对子苓的态度有些不对,若是当了齐侯,生出心思,实难应对。然而两人如今都已上了朝堂,跻身宫廷,再避也避不开了。与其步步退让,不如主动一些,选个合适的盟友。
这还是田恒第一次表明立场,楚子苓在心底暗叹一声,他们终究还是卷了进来,夺嫡尔虞我诈,险恶无比,岂是好相于?
见她眉间忧色,田恒反倒安慰:“如今支持公子环的卿士多些,我也会在外朝奔走一二,你不必太过忧心。君上并不沉迷女色,还有转圜余地。”
所有立储的变故,少不得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