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
&&&&“阿元,不要胡闹。让她进来。”
&&&&前一句是对阿元说,后一句是对那两个守卫说的。
&&&&阿元知道自己险些冲动,忙安分下来,低低的“哦”了一声,待两人放行才匆匆跑进去。
&&&&容柳的房门也是紧紧的关着,阿元推门进去,一股浓浓的药味扑进鼻端。屋子里只有几个人,殷暖、水奴、殷婴和苏疡医。水奴匆匆忙忙走来走去准备东西,殷暖手忙脚乱的帮她,苏疡医在床榻边正为容柳查看,殷婴满脸肃穆的在一旁站着,每个人的表情都沉重不已。
&&&&阿元来不及惊讶这是怎么回事,就被这气氛吓得止住哭声,小心挪到容柳床榻边上。只是这一看,就让她原本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容柳脸上的血迹早已被水奴擦去,只是满脸青肿,几乎看不出原貌,身上更是不堪,衣物都被血迹染得不见了原来的颜色。
&&&&“这是?”水奴正想给容柳擦净手上血迹,有些惊讶的发现她手上紧紧撰着一样物件,几人循声看去,仔细辨认一番,虽然被血迹染得模糊,但能看出来是一块手帕。
&&&&水奴伸手想拿出来,无奈容柳撰得死紧,竟拿不动。
&&&&“容柳阿姊!”水奴忽然低低唤了一声,双手包裹住容柳的手,只听“叮咚”“叮咚”响了两声,手帕掉到地上,似乎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等把苏疡医要求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容柳身上几乎扎满了银针,苏疡医才开口道:
&&&&“七郎君,现在可以了。”
&&&&殷婴闻言,走到容柳边上,手在她脖颈处点了一下。只见原本毫无声息的容柳突然又活了过来,阿元惊讶了一瞬,也明白过来,只诧异殷婴居然能做到如此。连她也只是听说过,这原是一种较为高深的点xue手法,可以让人短时间内进入假死状态,还能让伤势暂时停止蔓延,想来这也是苏疡医没有让殷婴立即解xue的原因。
&&&&原来当时水奴借着人多的机会,在殷暖手上写了一个“死”字。殷暖不过片刻便反应过来:水奴的意思是,只要容柳还有一口气,殷照断不会放人。所以他才让殷婴过来查看脉象,然后暗中指点。殷婴虽然没有具体明白殷暖的意思,只隐隐觉得殷暖的动作是让他撒谎,殷婴向来对殷暖唯命是从惯了,故而当机立断点了容柳xue道。
&&&&只是,阿元才放下的心立即又提了起来。容柳的伤势比她想象的要严重许多,虽然能看见人还活着,但是除了缓缓起伏的胸口,竟看不见其他生命特征。
&&&&“苏疡医,容柳她……”水奴才开口,忽然便问不下去了,她虽不懂医,心里也有些明白,容柳此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果然,只听苏疡医摇头叹息道:“伤及肺腑,已是回天乏术,最多也不过这三四日了。”
&&&&殷暖明白,苏疡医虽是疡医,但在疾医上面也成就非凡,他既然这样说,便是已经肯定的。
&&&&“阿弥陀佛!”殷婴低喃了一句佛号,便咬紧了唇再不开口。
&&&&阿元跌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了出来。
&&&&“苏疡医。”殷暖又问道,“真的再无他法了吗?”
&&&&苏疡医摇头,“便是这三四日,也已经是老朽倾尽全力了。”
&&&&水奴沉默半响,方才低低开口道:“五郎君,先前进院子时,既然容碧已经经受不住打击晕了过去,便也不必再告诉她了。容柳阿姊这个样子,对她来说,不如不见,或许还要好些。”
&&&&殷暖看着她紧握着的一直在颤抖的手,犹豫半响,方回道:
&&&&“好!”
&&&&接下来几天,水奴一直不眠不休的照看着,殷暖知道虽然她不像阿元那般每日哭哭啼啼,其实所有悲伤都被压在心底,便也没怎么劝告,只当这是她发泄的一种方式。不然,殷暖真担心看水奴那般苍白的脸色,随时会像容碧一般陷入昏迷。
&&&&而除了去面见殷家郎主的时候,殷暖几乎都在这里陪水奴守着。期间,谢氏也来看望过,终也只能叹息而去。
&&&&到了第四日早上,殷婴一大早便赶到司园,在院门处看见殷暖时,说自己是来看看容柳醒了没有。殷暖心底叹息,看他手里握得紧紧的佛经,心知殷婴也是想来送别容柳一程。
&&&&到了未时左右,昏迷了四天的容柳果然醒了过来,不但脸色不若前几日那般灰白,甚至还能开口说几句话。
&&&&水奴心里一沉,知道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容柳这现象便是苏疡医说的回光返照。
&&&&“容柳阿姊。”阿元急急的候在容柳身边,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了些水,方才问道。
&&&&容柳视线从床榻边的几人身上扫过,而后,努力的扯着嘴角笑了一笑,低声道:
&&&&“五郎君、七郎君、阿元,还有水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