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此时的陈秀梅有些呆,我蹲下身,笑着说,“不过,他好歹是你老师,师生这种不lun之恋,你家人应该不会接受吧。”
陈秀梅许是见我松了口,双目亮了许多,露出无限的希冀,她擦了擦泪,斩钉截铁地道:“及笄后,我就不再是他的学生了!”
我撇嘴皱眉,陈秀梅又抓住我的衣袖,弱弱地问道:“你方才的意思是……只要先生愿意娶我,你就会同意解除婚约?”
她像是抓着救命稻草般,抓着我的衣袖不愿撒手,我只得扶着她起身,不动声色地扯回了自己的衣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可怜了我那傻弟弟……”
陈秀梅不明所以,张口想要询问,我不耐烦地阻了她的话头,冷声道:“我乏了,就不送了。”
我揉了揉双肩,走到门边开了门,却见福多无Jing打采地坐在门边。听闻动静,他只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披上了外衫的陈秀梅,倏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秀梅姊姊。”
陈秀梅只是抬起微红的眼眶扫了他一眼,便一声不响地跨过门槛,脚步匆匆地下了楼。福多拔腿跟了上去,我忙叫道:“福多,你给我回来!”
福多只是顿了顿脚步,回头看我一眼,又抬脚下楼追上了陈秀梅,殷切地说:“外头雨下得急,我送你回去吧?”
陈秀梅淡淡地说:“不用。”
福多却锲而不舍地跟在陈秀梅身后出了屋门。
我不想福多再为陈秀梅做牛做马,忙下楼追了出去,气急败坏地冲着雨中渐渐模糊的身影追喊了一句:“福多!”
阿娘从后堂闻声而出,满脸疑惑:“淼淼,发生何事了?”
我并不想阿娘为了儿女的这等私事伤神,随意敷衍道:“没事。我只是说了福多几句,他与我怄气,也不管外头下着雨,就跑了出去。娘无须忧心,我去带他回来。”
阿娘将信将疑地点头:“陈家小女儿是不是来过了?福多出门前,我还听到他叫‘秀梅姊姊’呢。她来找福多?”
我只得顺着阿娘的话点了头,回屋找了一柄伞,顺着那两人的路线一路追寻了过去。
途中,我看到福多瘫坐在泥水里,伞却落在了一边。
我忙过去将伞撑过他的头顶,他抬起头呆呆地看着我,眼中有泪水涌出。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疼不已,抱过他满是泥水的身子,轻轻拍打着他的背,轻言开解道:“她只是长得有些姿色,不值得你留恋。白水乡里好姑娘多的是,你还愁没姑娘喜欢你么?”
福多沙哑着声音,满心不甘地嘟哝了一句:“可我就喜欢她!”
我叹道:“可人家不领你的情。你看,她还将你扔在这大雨里,也不管你是否会生病。跟姊姊回家吧,洗个热水澡,睡一觉,不要再去想她。”
福多没有再坚持,捡起掉落在一旁的伞,带着满身泥污回了家。遇上阿娘询问,我也只说是福多途中不慎跌了一跤,才落得这样狼狈。
而自始至终,福多都一声不吭,极其听话地听从着我的安排。
雨下了两日,天终于放晴了。
因想到福多这两日Jing神不振,阿娘疑心他又生病了,我只说他是受了凉,在家休养休养便无事。自阿爹去世后,阿娘似乎变成了没主意的妇人,只要是我的话,她似乎都会信。
用过早饭,我随阿娘去了山地里,收拾完田地里的庄稼,我支使阿娘先回去,我又独自一人上山,想要采摘些草药和野菜回去。
因是青天白日,这座山里的路线我也摸熟了,并不怕迷路。顺着一条山道而上,我赫然发现在密密丛丛的草木后,竟还藏着一处山洞。
山洞内黑魆魆一片,还没靠近,我便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总觉得这处山洞我曾经来过,却记不起分毫。然而,初次见到时,我心底是恐惧排斥的,只想逃离这里。
一路回到山脚,却不知陈秀梅为何也在山脚。
我不想与她纠缠周彦华的事,对她视而不见,背着满筐草药和野菜从她身边而过。
“鱼美珠!”
身后传来陈秀梅气急败坏的声音,我并未理会。她依旧跟在我身后不死心地叫了几声,我回过身子,笑着看着她:“我说了,你若想让他娶你,便自个儿跟他说去。”
陈秀梅道:“先生是重情守诺的人,为报答救命之恩,又因你爹临死前的嘱托,他情非得已,才不得不应下婚约。而你,若真的为了他好,就放手。先生雄才大志,不能埋没在这穷乡僻野之间,只有出了这里,他才会快乐!”
快乐?
我顿住脚步,细细回味陈秀梅的话,关于周彦华娶我的背后,也许真如她所说。因为救命之恩,因为阿爹的临死嘱托,所以,他才不得已而应下婚事。
可是,他对我流露出的情感又该作何解释?
我怔怔望着陈秀梅急切中带着坚定信念的目光,突然发现,她竟然比我更了解周彦华。
快乐?
周彦华本不属于这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