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卖乖的姿态,让我不由得想到了年少的福多。面对这样的周炤,我的心顿时软了下来,只得应承了她的话。
这半夜,因为有周炤衣不解带地照料,我的烧也退下去了许多,只是喉咙依旧疼痛干哑,头昏脑沉。
我并没有什么胃口,草草喝过几口粥后,周炤又吩咐冯婶熬了川贝雪梨汤,看着我喝下,她才放心。
我因落水着凉染了风寒,周炤生怕我出屋会冻着了自己,在天井里晒太阳时,她竟无微不至地守在我身边,为我端茶送水,哪里还是平日里对我恶语相向的不饶人的小姑。
临近中午,周彦华才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位衣衫朴实却华贵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的样貌有几分熟悉,我张了张口,他已走到我面前,笑着打了声招呼:“小鱼儿,别来无恙。”
我惊得瞪大了眼,张口结舌得无法言语。
与阿姊一样唤我“小鱼儿”的人,只有当年离开白水乡的赖冬青。
我平复激动不已的心情,愣愣地看着眼前丰神俊朗的男子,吃吃地开口:“你是冬……冬青?”
自小,我便认为,白水乡里没有谁比赖冬青好看。如今,时隔多年,他成长得愈发好看,俊美非凡的外表下似乎更多了一丝气韵。
较之周彦华,赖冬青的容貌丝毫不逊于他,甚至更带着几许女子的秀美之态。
许是我嗓子沙哑,说话也带点鼻音的缘故,周彦华不待我与赖冬青叙旧,便上前皱眉问了一句:“你怎么病了?”
我见周炤脸色一白,忙道:“夜里受了凉,不碍事。也亏得小姑照顾得好,我也好了许多。”
周彦华狐疑地扫了眼周炤,周炤向着他吐了吐舌头,他也不再多问。因有赖冬青在,他便向我说道:“本想着让你们叙叙旧,你既然生病了,来日方才。”
说着,他便嘱咐周炤好生照看我,就要请赖冬青去别处说话。我忙出声叫住了他,故作不满地说道:“你不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么?”
不等周彦华开口,赖冬青反而摸着鼻子笑了笑:“说来话长,不过,一切都是因为那枚翡翠镯子。”
我心口咯噔一下,脸色刷地白了。
赖冬青不知晓缘故,尴尬地笑了笑,似乎立马理会到了什么,便对着周彦华说道:“冬青难得回一趟白水乡,想要随意看看。改日再来叨扰周先生。”
周彦华歉意地拱手,继而对着我身边的周炤吩咐了一句:“炤儿,送送赖老板。”
周炤不满地噘嘴:“嫌我碍眼,也不至于这样赶我呀!”
周彦华一记眼色丢给她,她即便再有不满,却还是动身将赖冬青送了出去。
等院中人去了后,周彦华便走过来蹲在我面前,从衣襟内掏出一枚锦囊,锦囊内正是色泽明丽的翡翠吊坠。
这翡翠的色泽、质地我一清二楚,确实是当日摔碎的翡翠玉镯,此时却被改造成了月牙形的吊坠。
我想起赖冬青便是做珠宝生意的,想来他说与周彦华的相识是因为翡翠玉镯,很可能眼前这个吊坠便是经由他的手而改造的。他不知晓翡翠手镯的背后,所以才毫无顾忌地当着我的面说了;又因察觉到我脸色不对,便找了个借口离去了。
赖冬青,依旧一如既往地体贴入微啊!
他将对阿姊的爱慕,深藏于心,却又总是默默无闻地在暗处为她做着许多事。我曾一度想,若让赖冬青娶了阿姊,我一定会欢欢喜喜地叫他一声“姊夫”。
然而,世事总无常。
及至多年后,在阿姊最痛苦不堪的那段年月里,他无怨无悔地守着她。而她,即便明白了他的一番真情,心心念着的仍旧是她一心追随的负心丈夫。
“美珠。”
周彦华的一声轻唤,将我神游的思绪唤了回来,我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枚翡翠吊坠上,周彦华已起身绕到我身后,轻轻将吊坠系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捧着胸前的吊坠,神情恍惚,扭头看向周彦华,吸了吸鼻子,问:“你昨日去镇上,就是为了找冬青做这个?”
周彦华走到我身边的椅子旁蹲下,点头笑问:“喜不喜欢?”
我微微点头,想起昨夜的种种,更觉得愧对他。而周彦华却没留意我的神情,只是低垂着头拿起我放在膝盖上的双手,顿时一股熟悉的温暖透过我冰凉的手心传到我的全身,我不禁眼眶一热,鼻子一酸,胸口堵得难受,眼泪已不受控制地流出了眼眶。
周彦华抬头看我这副模样,空出一只手擦拭着我的泪水,轻声指责了一句:“我不在,你便让自己染了病?”
说着,他又抬手摸摸我的额头,轻声问道:“昨晚有没有发热?”
我点点头,声音里带着几许哭腔:“多亏了你的好妹妹,若不是她一直在旁守着我,我可能会被烧成傻子。”
周彦华忍不住轻笑一声,起身拉住我的手将我从椅子上拉起来,他自己却坐了上去。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笑着将我拉在他身上坐下,顺手理了理我的头发,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