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侧过身子抱住了我。
我知晓他困倦得厉害,不敢出声惊扰了他,替他盖上薄毯后,便动也不敢动地看着他熟睡的面容。
最初,我是否是因为他这副面容而倾心于他呢?
百看不厌。
细细想来,我似乎从未在白日里这样仔细地看过他。敛起周身清冷的气息,他也如同寻常男子般,渴望着妻子的怀抱与关怀。
周彦华睡觉的样子一直都很安静,甚至很少翻动身体。他这样一动不动地睡着,我也不敢动腿,双腿麻木得似乎失去了知觉,但是,看到他安睡的容颜,也只得咬牙忍着。
这一刻,我觉得是幸福的。
我原本头脑有些昏沉,被屋后的暖阳照得昏昏欲睡,醒来多次,周彦华依旧睡得熟。我感觉脖子酸疼,腿脚麻木,无意识地动了动腿,忽听他轻哼一声,才知自己做了什么。
周彦华已悠然醒转。
他睡眼朦胧地看着我,我忙问道:“睡得可好?”
他转动了一下脑袋,平视着我的目光,双目渐渐清明,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我扶着他慢慢坐起身,起身的刹那,双腿发软,好在周彦华眼疾手快,快速地扶住了我,又扶着我坐下:“我帮你揉揉。”
周炤回来时,有几分沮丧,我不知何故,随口问了出来。她只是耸了耸肩,转而拉住周彦华的胳膊,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哥,我想嫁人了!”
听及,周彦华眉心一拧,极其无奈地掰开她的手掌:“别胡闹。”
周炤不甘地跺跺脚,继续上前拽住周彦华的胳膊摇晃,声泪俱下地哭诉:“哥,这世上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即便嫁了人,没几日,他便去了关外杀敌。我知道,他一丁点儿也不待见我,即便是新婚之夜也没来我房里。后来,他便战死沙场了,家里遭难,我倒是因他的缘故免于一难。然而,那时候谁也不愿与我们家的任何人扯上关系,我便被他家人劝离了夫家,也因此从赵哥哥那儿得知你还活着的消息,便一路南下地寻你。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兄妹终得以相见,你说你不想回长安,那便不回了。可是,我不能总是赖在你身边呀!”
周炤哭泣的样子十分惹人怜爱,即便是我,也因她这段坎坷身世而动容伤感。周彦华曾历经家族磨难,眼中更是惆怅悲伤。看着周炤抽泣不已的模样,他抬手摸着她的头顶,笑着宽慰道:“你忘了长安的一切,随我在这里住下来。你若想嫁人了,我替你做主。”
周炤目光莹然地看着周彦华,破涕为笑:“真的?”
周彦华点头,笑问:“告诉我,你怎么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了?”
此时,周炤的脸上却有些挂不住了,脸颊上飘起两朵淡淡的红晕,扭扭捏捏的模样倒是十分少见。
然而,女儿家的心事,我比周彦华更明白。
周炤方才是与赖冬青一道出去了,回来便生出这样的念头,也许,她看上的是赖冬青。
不管怎么说,周炤好歹也是世家大族里出来的名门女子,论容颜、才情的确配得上赖冬青,若非她家族遭难,赖冬青的身份断然入不了她的眼。而她,仅仅与赖冬青短暂的接触便萌生了嫁人的念头,看中的多半是赖冬青的容貌吧。
我见周炤羞于启齿,便试探性地问道:“你看上冬青了?”
周炤飞快地瞋了我一眼,却是羞红着脸奔进了屋子。
如此,我便断定了我的猜测。
周彦华却百思不得其解,盯着周炤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随后转头问我:“她真对赖老板有了心思?”
我点头:“看她这情形,只真不假了。”
周彦华愈发疑惑:“他俩不过今日才相见……”
我嗤笑一声,却也感到些许讶然。
对周炤,我并不了解。然,如今的赖冬青确实十分出色,抛却他珠宝商的身份,单论相貌品行丝毫不输于出身世家的周彦华,周炤看上他也不足为奇。
只是,不知赖冬青如今是否还记挂着阿姊?在外这些年,他又是否娶妻生子了?
对此,我还来不及与他寒暄,却因为周炤这突生的情意而有些不知所措。
女子一旦动了情,并非说断便能断。
而周炤与我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又同是女子,对于与赖冬青有着些许旧情的我,她少不得会有求于我。
赖冬青离开白水乡前的那间屋子,一直都在。他在此逗留了两日,向村里长者提出想要修出一条通往镇子的路时,遭到长者的白眼,随后又走家访户地将这一想法向每户人家都阐述了一通,没有多少人附和他。
一则修路耗时耗财,还要耗费人力,若白水乡民中Jing壮的男子都去修路,那一家老小的生活就没了着落;二则赖冬青离开白水乡多年,乡民不信他此举是出于好心。即便赖冬青说了修路的钱财他会出多半,劳力也由他出钱雇来,乡民依旧不怎么动心。
白水乡民都是安于现状的本分之人,习惯一成不变的生活方式,即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