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我也不好逼迫他。
若不能从阿娘与福多这里得知真相,更不指望能从阿姊那里得知什么了。
我曾因张庆延差点丢掉了性命?
如今想想都觉得好笑。
曾经的我,竟也会因儿女之情寻死觅活的?
福多送我回了家,院中寂寂,花木架下已被清理干净,不见了周彦华最爱的那几盆玉簪花。而我,不见了那几盆玉簪花,竟有些不习惯,心口空荡荡的,有些发慌。
穿过堂屋,我在天井里看到了正坐在窗下捧书而读的周彦华。
阳光落在他肩头,他的半边脸也沐浴在了这柔和的光芒里,静谧安详。
听闻动静,他微微抬头,眯了眯眼,随后,嘴角微微上扬,搁下手中的书册,缓缓走下台阶,笑着说道:“回来了。”
明明离开前,我还在为他因玉簪花一事质疑我的眼神和与陈秀梅相处的情景而独自怄气,此刻见了,对他的气愤已荡然无存。
很奇怪的感觉,他的一言一行都令我如同沐浴在了暖暖的阳光下,千疮百孔的心也被他的笑容包裹。
看着他一步步走近,我拖着笨重的身子小跑几步,向他微微伸出了双手。他见状,大惊失色,大跨步上前,张开双臂将我奔向他的身子抱住了,我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攀上他的身子想要亲他,却被他躲开了。
我正为他的这一举止感到恼恨,忽听身后福多慌乱的声音:“姊,我先回去了!”
我竟忘了福多还在这里!
我万分羞恼地推开周彦华,转身去看,福多早已跑得没影了。
我不禁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几句,怪不得周彦华方才极力躲着我了。
而我在福多面前露出了这般面貌,只觉日后再也没有脸面见他,也不知他会如何看我呢!
我羞得低头走向房间,听得周彦华的叫唤,我的步伐微微顿了顿,又一声不响地向着屋子走去。周彦华上前随着我进了屋子,我更是羞得不敢抬头看他,他轻笑一声,捉住我的一只手腕,将我带到他面前,随即捧起我的脸,满眼温柔笑意地看着我。
被他捧着脸颊,我避无可避,只得将目光投向了别处,正不知如何放下方才的尴尬。周彦华轻抚了抚我额前的秀发,叹了一口气:“在外头受委屈了?”
我愕然,目光转回到他脸上,见他担忧关怀的脸,低头嘟囔道:“没有。”
“嗯?”周彦华显然不信,低头靠近几分,“你方才见到我的举止,分明就是受了委屈。”
其实,我只是为家人瞒着我那段被我遗忘的记忆而不解和难过,甚至一度觉得自己被抛弃了。见了周彦华,我只觉自己那空荡荡的心灵仿佛找到了依靠般,眼里心里只容得他一人,只想扑进他的怀里,听听他轻声细语的安慰。
不想,我极力隐藏的情绪,竟因发自内心的一个举动而被他一眼看穿。
然而,我却不愿将在阿娘那儿遭遇的事说与他听。
先前,他说阿爹向他坦白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我与张庆延的过往。而家人极力瞒住我的真相定不易被人接受,周彦华想必也是如此。
我想,阿爹也许并未向他全盘托出。不然,那段令家人忌讳到惶恐的有关我与张庆延过往的真相,他又怎会接受?又怎会毫无芥蒂地娶我为妻?
对于我偶尔挂念着张庆延,他都极度不喜,若是知晓我曾因张庆延险些儿丢了命,他又如何能忍?
而周彦华见我沉默不语,低声唤道:“美珠?”
我不想他追着此事不放,抬头对他笑道:“我去看了大姊和娘,谁能委屈了我?要说谁让我不痛快了,也只有你。”
周彦华的眉心拧紧,声音哀沉:“你在说那几盆玉簪花的事?”
我不置可否,周彦华却是低低地解释道:“美珠,我从未怀疑过你。你走之后,我找冯婶问了,此事在我料想之中,她也是受人逼诱才做下这糊涂事,也有了悔改之意。至于是否还留她,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周彦华这话分明是在为冯婶说情,而他心里想必仍是想要留下冯婶。想到冯婶往日里的殷勤与关照,我即便因为她有意栽赃我一事而心里有气,却也不至于恨她。
如今,又有周彦华说情,我瘪瘪嘴,满心不悦地说道:“她是你找来的,是去是留看你的意思。”
周彦华欣慰一笑,伸手捏了捏我的鼻翼:“我替冯婶先谢过你了。”
我佯怒地打掉他的手,气呼呼地回到桌边坐下,没好气地望着他,道:“要不是为了孩子,我岂会这样善罢甘休!还有,你为何要维护那背后之人?”
周彦华走到桌边坐下,笑着说:“你不是早已知晓是谁了么?”
我忿恨不已地盯着他:“可你却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甚至想要袒护她!她家有钱收买你们,你们也都巴巴的巴结她,任由着她来欺我辱我!”
我明明知晓周彦华只是看在了陈家的面子上,才给了陈秀梅面子。可想到自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