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爷府。
府上有喜事,连带着下人们个个脸上喜上眉梢。
只是那些住在后院的歌姬伶人们,倒是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唉声叹气,茶饭不思。
据说新王妃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家贵为长公主之女,虽未有封号,可新王妃父族是高门大族沈氏,舅舅是当今圣上,太后是人家外祖母,不管是哪一样拿出去,都让她们大气不敢出一下。
画莲瞧着自家主子涂娘兀自悠闲地绣着花,心情十分忐忑,忍不住道:“小姐,隔壁的那些人都在寻旁的出路,您不着急吗?”
涂娘低着头,仔细瞧着经纬线,轻声道:“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
画莲急道:“再过十数日,便是王爷和新王妃的大喜之日,您……”
涂娘抬眼看了一眼画莲,眸中无暖。
“你是说我无名无分吧。”
画莲赶紧跪下,“画莲不敢,画莲只是心疼小姐。”
自从跟着涂娘进了王府,以为王爷十日里总有两三日来瞧瞧自家小姐,谁知,到了雍城三四日了,竟一次都未踏进这个院子。
涂娘放下针,“画莲,若你怕跟着我吃亏,可另寻出路,我不拦你!”
画莲闻言激动地哭起来,重重磕头道:“画莲一辈子跟着小姐,哪里也不去!”
涂娘盯着她的后脑勺,“我做了主子,你自然跟着吃香。若我没这个命,你也跟着受苦,你可知道?!”
画莲点点头,“画莲不怕!”
主仆两人说话间,却听见外头熙熙攘攘,正诧异呢,却瞧见管事婆子径直走进来,大叫道:“都出来,都出来。王妃主子有请各位!”
涂娘一愣,画莲更是吓得快哭出来。
涂娘稳了稳心神道:“画莲,扶我出去!”
外头早已挤满了人,新王妃沈静瞧着司马棣不知从哪些犄角旮旯寻来的女子,心中十分不快!
今日她来寻司马棣,竟扑了个空,索性来后院瞧一瞧,顺便清一清里面不相干的人,也好让她住进来后心情舒坦。
她一改男装打扮,穿着粉烟笼裙,脚踩花纹云头锦鞋,端出宫门里的气派来,自然比这些莺莺燕燕耐看许多。
管事婆婆端来榻凳,好让沈静坐下训话。
涂娘姗姗来迟,面色坦然,还扶着丫鬟的手,活脱脱主母做派。
沈静不由皱起眉来。
涂娘向前施礼,不卑不亢道:“妾涂娘拜见王妃!”
沈静也不回话,低头瞧了瞧手上新做的指甲,心里想的是,司马棣见了她女装打扮,会不会喜欢?
她适才扫了一圈,发现这些女子各有春秋。有娇憨的,有怯怯的,环肥燕瘦,什么都有。
她倒总结不出司马棣的喜好来。
涂娘膝盖跪得生疼,可又不敢起身,只得生生受着。
过了好一会,沈静才开口道:“王爷一时高兴,把你们一顶轿子接进府里,你们可别以为从此便可高枕无忧,在府里做主子。所以,妾不妾的,先别着急说。不然,还真以为你们是王府的姬妾!”
一番话生生打在涂娘及其他歌姬伶人脸上。
有人被沈静的话吓得忍不住哭起来,只是敢流泪,却不敢出声。
沈静眉头皱得更紧了,“别一副我欺负你们的样子!我也不会为难你们,只是我这人嫌人多,眼烦,喜欢清静罢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你们身上的金银首饰,都可拿走。绝不为难。”
顿时这些女子纷纷磕头,大呼感恩。
只有一人除外。
管事婆婆是个见风使舵的,赶紧喊道:“涂氏,你还不谢恩!杵在那里做什么?!”
涂娘抬起头来,定定道:“妾是王爷从益州带回来的人证,与他们不同,还请王妃明鉴!”
沈静一愣,看向管事婆婆。
管事婆婆也愣住了。她只知道是白凤姑娘安排涂娘住进后院,什么话都没交代,她还以为就是王爷看上的寻常歌姬罢了。
沈静不动声色道,“什么人证?”
涂娘紧闭嘴巴,不说话。
沈静站起身来,“不肯说?还从未有人在我面前装蒜!”
涂娘再次叩首,“事关重大,不是妾有意欺瞒!”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司马棣急匆匆赶了回来。
沈静倒也坦然,笑道:“王爷,这后院今后是我住的地方,我瞧着人多,把她们打发出去,你不会责怪吧。”
司马棣也是演的一场好戏,“都怪本王这几日太过繁忙,忘了这件事。有劳王妃了!”
一句王妃,让沈静心花怒放。
她难得露出小女儿般的娇态,指着自己今日的衣着问,“好看吗?”
司马棣点了点头,“好看!本王已着人去采办衣料,给王妃多做些好看的衣裳,到时王妃穿给本王看,如何?”
沈静不顾旁人也在,上前轻轻楼住司马棣,丝毫不掩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