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地跟随在斑身旁的青年,点了点头。
“我会好好地和斑谈一谈的。”
然而那一天他并没有在宇智波的族地中找到斑。常年待在斑家帮忙的老人见他到了落日仍没有离去的打算,才指给他去南贺神社的道路。
柱间走进南贺神社的时候仍没有见到一个人影,但那股熟悉的查克拉已经很近了……他停下脚步,出声叫道:
“斑?”
片刻之后某处响起了机关的响动。一块活动地板打开了,斑的声音从下面传出来:
“下来吧。”
柱间沿着密道走了下去。那暗室比他想的要阔大一些,火光明明昧昧勾勒出斑的背影。
“斑,我是来和你谈那件事的……”柱间正想说明,却被斑打断了:“你过来也好。我本来也要告诉你。”
他说着,侧过身来,露出被他挡在身后的石碑。
那是看不出年代的古老造物。
“这是六道仙人所留下来的手书,只有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人才能解读其中的意思……”斑站在火光所营造的明暗界线之上,乍看去他一半已经沉入了黑暗一般,“它所指出来的是你所看不到的未来,柱间。”
柱间感觉到袖子里的手在颤抖。他所极力拖延并抗拒到来的那个时刻终于到来了。
“那是什么样的未来?和我们的国家截然不同吗,斑?我想象不出。”
斑轻声地笑了。
“你看不见的,柱间。这是六道仙人留下来的唯一的道路……还有,别说‘我们’。这是你的国家。不是我的。”
“斑……”柱间朝着他的老友伸出了手,他错觉斑下一刻就要消失在Yin影里了,但是斑后退了一步躲过了他,“是因为村里的争端吗?你知道我不会同意那个提议——”
“这只是一个让我下决定的契机。”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柱间,我们的和平只是无声的战争*。你想过我们之后会怎样吗?昔年的仇恨还流淌在我们的血ye里,它会撕下和平的面纱,你的国度在它前面只会一败涂地……”
“不会这样的!”柱间说着,大步踏前用力捉住了斑的手臂,“我不会让一切变成你说的那个样子的,给我更多的时间,我会给你看我们的国度终究会变成什么样。留下来,斑,和我一起,告诉我我所没能看到的东西。”
“不行。你无法看到更远的理想,柱间。”斑说着,摆脱了柱间的把握而朝向黑暗的深处退去,“我曾经……真挚地希望过。你的国能够成为我的国。”
“它是的,”柱间徒劳地道,但他已经知道再多的话语也没有用处了,“如果没有你,我们的理想不可能到达今天的地步……我不能没有你。”
斑露出了一个近似于嘲笑的表情。
“这没有关联……这是只有我才能达成的事情。别想着追赶我,你应该知道吧?没有人能站在我的后面。”*
那是宇智波斑所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后来千手柱间理解到,那一刻的分别是必然的。他们被在他们之上的巨大命运所驱使着,走向注定的分离和对立,就好像他们的分歧早在他们出生之前就已经注定——即使他们目视着相同的理想,分享同样的日常,在战场上彼此交付后背。
如果他不是那样地了解斑的话,或许他会选择等待,等待斑给出不肯言明的答案。
可是那就太迟了。他隐隐升起这样的预感。——如果就这样放任事情发展下去的话,一切就太迟了。
我会阻止他。在他去伤害别人之前,我会用一切力量阻止他——
不知为何,许久以前的记忆从遗忘的河中浮了上来。他低声地重复着那许久之前的答案。
“我会阻止他。”
下定决心并不需要更久。
他结出了逆通灵之印,下一刻,便从火影岩的顶部消失了。
其之十二
高天原仍然寂静如昔。
对于生命长久的木仙人们而言,人类的历史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情。生和死,建成和摧毁,和平与战争,爱和恨……那许多年前的历史对他们而言就像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情:大筒木辉夜摘下了神树的果实,六道仙人选择将查克拉分给每一个人以联系世界的和平,可他的儿子们却开始彼此争斗,犹如受到诅咒一般、在一代又一代的轮回中重复着和解和争斗,就仿佛他们的树叶落下又再生。在木仙人的量度之下,每个人都不过是家族这棵树上的一枝枝条,他们身上总存着他们祖先遥远的影子。
然而人并不是树木。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祖先所做过的选择——他们的血脉从来不传递遥远的记忆。无论是正确的选择还是错误的选择,似乎都只停留在发生的那个时刻,于是错误仍然重复犯下,遗憾也从未得到修补。那是某种冥冥中的注定、令延续了相同血脉的人们总是做出一样的选择吗?
不知从何而起的风卷了起来,将木仙人们的低语传播得更远:
「到来了吗阿修罗的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