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着范氏夫妻二人。
范祁山额上青筋在搏动,眉梢和胡子也在微微抽搐着,一时四周寂静的可怕,云英犹豫了一会儿正想上去劝上两句,范祁山忽然就暴怒而起,将一桌饭菜尽数掀到了地上,吓得她惊惶不敢说话。
直到范祁山喘了好一阵子,眼中的血丝褪去些许,云英才敢上前轻轻摩挲着他的背,替他顺了顺气,轻声道:“别气了,那孩子性子倔,回头我找个时候和他仔细说说,分析分析也就好了。我看那谢语栖也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也许今日是咱们太心急了,总也得给人家个台阶不是,好歹也是客人。”
范祁山耐着性子听了会儿,觉得也是在理,沉yin着点点头:“就先这么办吧。”
云英一看他神色缓下了,忙换上笑颜,招呼着屋外的几个小弟子把狼藉给收拾了。
范卿玄拉着谢语栖一路穿过庭廊来到兰亭阁后的一处僻静小园,曲径通幽,疏影交织。
谢语栖挣开他的手,站住道:“说吧,婚约是怎么回事?”
范卿玄转身望着他:“你不是说信我么?”
谢语栖:“信是一回事,生气又是一回事。”
范卿玄看着他的样子忽然轻笑起来,抬手弹了弹他的额头,惹的谢语栖一愣。
“你这是吃醋。”范卿玄眼底带笑,“放心,我说话算话。”
谢语栖眯了眯眼道:“那行,你若哪天食言了,我先杀你,再杀那个连城。”他眼底泛着寒光,似是戏言又似警告。
范卿玄无奈道:“……你这性子,除了我谁敢要?”横眼看了他一眼,终是笑着往他脸上捏了一下。
“你留在范宗,我去找赵易宁。”范卿玄说。
谢语栖却是不乐意:“凭什么要我留下?我也去。”
范卿玄摇头:“天气转凉,你如今不比往日,身子受不住寒。”
“你就不怕你不在的时候,范宗围剿我?”谢语栖笼着袖子,漫不经心道,“或者说仇家找上门了也未可知。”
范卿玄蹙眉:“他们又来了?”
谢语栖眼中的光彩暗淡了下来,强忍的疲惫卷了上来,淡淡道:“嗯,原想着去后山看看容儿的墓……”
“从今天起,你不许一人乱跑。”
“没你想的那么危险。”
“不要让我担心。”
谢语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红色的剑光盘旋流转,载起了范卿玄,他朝谢语栖伸手,将他带进怀里,一同御剑腾空而去。
今日夜里势必人山人海要闹到很晚,许多摊点更是彻夜不眠,开到次日午时左右才收摊。在这样的情况下寻人,怕是如大海捞针了。
他们并未飞得很高,一来方便寻人,二来也快些。路上行人抬头见了这一道绯红的剑光,皆纷纷惊呼喝彩,虽是见过他们仙家宗派御剑,但这般距离看到的却是头一遭,更何况一个是丰神俊郎的范家宗主,怀里搂着位倾城无双的公子,免不了是夺人眼球。
飞在空中能见到在人群中穿梭寻人的范家弟子,然而大街小巷都没有赵易宁的身影。
谢语栖道:“后山有片小林,先去那儿看看,若是没人咱们出城去找。”
范卿玄点头,御剑朝后山飞去,风声掠过耳畔,带着秋来的凉意,他将怀里的人又抱紧了几分。谢语栖也的确是觉得比起以往更冷了些,分明初秋,日头尚未赴凉,却从骨头缝里冒出丝丝寒意,才御剑飞了一会儿,经了些冷风,这便手脚冰凉,浑身发冷。
“如何?受得住么?”头顶传来询问。
谢语栖摇摇头:“无妨……”
虽如此,范卿玄仍在刚进后山就收了灵剑,并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他身上。
“边走边找。”他伸手握住白衣人冰凉的手,放在手心里搓了搓。
这后山说大不大,可如今找起人来又不小,两人在后山绕了半个时辰才在后山最深处的一片林子里看到两个人影。
迎着月光堪堪能认出其中一人是赵易宁,而他身边站着个身穿斗篷的人,两人正拉拉扯扯在争吵什么。
方一靠近,赵易宁就看到了他们,高声惊呼道:“范大哥!”
身边那人闻此看向来者,一声冷哼:“范卿玄,来的正好!我要替义弟报仇!”
是素翎?谢语栖刚蹙眉,女子便拔剑朝他们冲来,范卿玄将他护到身后,灵剑出鞘一声龙yin挡开素翎一剑。
女子再挽长剑,剑走偏锋一顿连刺,男子剑光倾泻,直上云霄,恍若升起的烟花,照亮半边天。
寻常百姓见了这景象,纷纷惊叹,望着那方拍手叫好。
散落在人群中的范宗弟子见了却神色肃然,领头的卫延向周边的弟子使了眼色,一众人召出灵剑,急匆匆的往后山方向御剑而去。这在闹市中光华流转的腾空而起,立刻又惹起一浪高过一浪的惊叹。
后山深处,素翎踉跄后退,手中长剑为范卿玄剑气震出裂缝,五招内断为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