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次到至今。
她的臣服,她的依赖,她的柔软。
每次这种时刻,他都会感受到——她是全身心爱他的。
“船沉了吗?”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接过他手里的水杯,方璃抿了一口,问。
“早沉了。”周进拿过遥控器,“要不要给你倒回去?”
“不用,接着看吧。”方璃打了个哈欠,头垫在他肩膀上。
三个小时的电影,看完是九点。
方璃其实不困,但是身体疲倦,懒懒地缩回被窝里。男人靠在床头,光着膀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拿着遥控器摁来摁去。ye晶屏的光打在他身上,肩膀宽阔,胸肌泛着油光,健硕强壮。
房间里弥漫着yIn·糜的气息。
可能是电影太过悲伤,方璃望着他的轮廓,总有种沉郁压抑的气息。
“哥。”
“嗯。”淡淡地应了声。
“你别换了,陪我躺一会好吗?”
他躺下,正对着她。
沉默,又是恼人的沉默,没话可说。
“还疼吗?”他找着话题,右手重新覆在她的腹部。方璃点点头,又摇头。
“明天想吃什么?”
方璃说:“想喝南瓜粥,多加糖的那种。”
“好,没问题。”
方璃笑笑。
话题告一段落,没有电影作为背景音乐,更是尴尬无声。
周进手机响了,他起身,看见“墩子”二字,扫一眼床上的女人,“墩子电话,我去接下。”
“周排,我听小俊说你回来了?”
“嗯,昨天回的。”
“回来就好。新闻看了没,你是怎么打算的,有没有需要兄弟——”没说完,被“哒哒哒”的声响打断,他顿了顿,斥道:“到那边玩去,没看见我打电话?找你妈去!!”
周进顿了下,听筒那边热热闹闹,隐约听见男孩吵吵嚷嚷的声音,还有母亲的指责。
“儿子太皮了,敢拿玩具枪射我,这臭小子。”墩子解释完,继续:“咱这次可别磨磨唧唧啊,该离就离,这口气没人咽得下——”
“墩子。”周进打断,“是误会。”
“什么?!”
“她跟我解释清楚了,当时也跟我说过,是我没在意。我不打算离婚,谢你了。”
“不是,你怎么想的?”墩子懵了,以为他是担心财产问题,“那房子不是你买的吗?怕什么?!”
“不是这个问题。”周进抿抿唇,那边热火朝天,他站在没有开灯的走廊上,漆黑一片,烦躁地揉揉额头,“跟钱没关系。”
“那是什么?!”
不想再多说,草草解释几句,放下电话。
周进点了一根烟,在客厅里慢慢抽完,回到卧室。
“怎么了?”方璃见他脸色发沉,支起身问。
“没事。”
察觉到他气场不对,方璃也没再说话,安静地抱着被子。
周进想起电话里的热闹温馨,心里难免憋闷,问:“你觉不觉得咱们家太安静了?”
“安静不好吗?”方璃不解他的意思,“咱们放点音乐?”
周进没答。
半晌,方璃才领会他的意思。想起那些血迹,微微失神。
“哥。”她舔舔唇,打量他的神色,问:“你为什么……那么想要孩子?”
“因为要传宗接代?”
见他不语,她心里像打着鼓。他这样渴望期待,她根本没法开口——“我怀孕了,但流产了。”这样残忍的话,怎么可能说得出来。
“算是吧。”周进低声应,“有个孩子,我们也会好一点吧。”
只靠爱维系的婚姻,很累,很闷。他走不进她的艺术世界,她也不愿了解他的生活。原本就不是相同阶层的人,相处起来艰难沉闷。她年轻,稚嫩,光鲜,还有着一个美丽璀璨的梦;而他则是归来的疲惫旅人,只想过最简单平淡的日子,安稳一生。
随之她的成长,潜在的矛盾愈发凸显。他渴求一个孩子,不仅是传宗接代,更是他们爱的结晶,是两人最密不可分的,骨血的牵连。
周进也曾在深夜时自私想过,剥夺她的一切,让她放弃那些遥不可及的梦,就一辈子守着自己,安心生孩子。
女人有了孩子,心就会定下,成为全心全意的家庭主妇。
但清醒时分再想,这种念头荒诞且偏执,这跟那些大山深处买媳妇的人家有什么区别。同样是剥夺灵魂,只是生活优越些罢了。
在一起这几年,他了解她。
看似柔弱文静,但心是野的,天生不是那种喜欢家庭的,会为家庭放弃自我的女人。
他爱她,所以绝不可能。
“哥。”
腰间被一双柔软冰凉的手臂环住,周进一滞,“怎么了。”
方璃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随之他的脸色转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