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算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
看着他可爱的样子,女子摸了摸他的头,道:“快去吧,一会儿便天黑了,天黑以后你可不要随便出门。”
见二人走远,女子进了屋里,看了眼兀自出神的江夫子,问道:“怎么愣神了?”
瞥了眼一人一狗走远的方向,江夫子颇有些懊悔,道:“我今日不该对小宝那么严苛,他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怎么能知道朋友的含义呢。”
女子寻了个凳子坐下,身体微倚着一旁的桌子,用手支着下巴,带着些风情,嘴角微弯,道:“大人不就是他的朋友吗?怎么能说没朋友。”
叹了口气,江夫子道:“到底不一样。”
女子不再与他讨论这个问题,抬头望向掩了一半的夕阳,心中升起了些悲凉,问道:“几载了?”
“约有七年了吧!”江夫子回道。
“时间快到了吧?”女子又问道。
“恩,”应了一声,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江夫子道:“莺娘,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来问我?”
见他颇有些生气的样子,很是有意思,莺娘嬉笑道:“相处七载,你今晚可要与我同眠?”
“不了,不了。”江夫子连忙摆手拒绝道。
莺娘自袖中抽出手绢,掩住嘴角,发出悦耳的笑声,“你是我见过最老实的书生,怎得这么没有情趣,难不成我不美吗?”
江夫子脸有些微红,转了个方向不再看她,点了点头道:“美。”
“难道你不喜欢美人?”莺娘换了个姿势,拿眼瞟着江夫子,又道:“连小宝都叫我师娘,你可不能不认!”
江夫子脸上更红,颇有些恼怒之意,道:“莫要再闹了!”
莺娘见逗得差不多了,便放过他,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剩了些落寞,道:“常言道:‘□□无情,戏子无义。’这世上如我这般的人,可能有真感情?”
“莫要妄自菲薄,”江夫子脸上的红色褪去,他站在窗前,双手背在身后,颇有些洒脱,望向远处群山,背光处一片漆黑,他继续道:“莺娘,你是我见过最有情有义的女子。”
“谢夫子夸奖。”
张村四周环山,村子便坐落在山坳里,村里的房屋、道路与别处不同。
若是能升上高空,必能看清这村子近乎圆形,正当中有一间房子,其他的房子似众星捧月半般,将那房子围在里头。
中间那房子便是小宝的家。
此时村间的土路上,走着一个少年与一条小白狗。
一人一狗并没有回家,而是沿着土路,走向一间稍大些的房子。
待进了屋,便见屋内有三个人,小宝连忙唤道:“婆婆、爷爷、伯伯。”
三人各自应声,又都对着小白狗点了点头。
王婆婆道:“饭都做好了,你们快过来坐,我这就去端。”说罢,转身去了厨房。
桌边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他对着小宝招了招手,道:“小宝,过来让朕,啊不对,让伯伯看看,几日不见,胖了没有。”
小宝走到男子跟前,小心的碰了碰男子周围,有些担心道:“梁伯伯,你的病什么时候好,都好几年了,这紫气怎么还在,是不是好不了了?”
男子捏了捏小宝的胳膊,又看了看小宝的脸,道:“伯伯这儿不碍事,死不了人的,倒是你,怎得都不见胖!”
“我有努力吃饭,一顿都没少吃。”小宝站在那里挺了挺胸,对于每日按时吃饭这件事儿,很是自豪。
“还是胖些好,”男子又问道:“今日学了些什么?给伯伯讲一讲。”
江夫子学问不错,讲的内容也充实的很,奈何小宝每次听课都心不在焉,这会儿被考较功课,也只能站在那里吭哧瘪肚半天,才将下午回夫子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中年男子见他如此,心内叹息,又不好过分苛责,遂耐心解释道:“这交友一道,首先要会识人,须得找那些比自己强的人做朋友,最起码也要志同道合,常言道:‘道不同,不相与谋。’莫要强迫自己与不喜欢的人做朋友,其次交了朋友,便要真心相对,莫要失了人心,对于那些……”
洋洋洒洒说了好一会儿,男子见小宝一个劲儿的点头,便问道:“可听明白了?”
小宝又点了点头,男子才希冀的问道:“伯伯的话什么意思?”
小宝这次倒是利索得很,直接总结道:“要喜欢朋友!”
男子面带微笑,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将心中的怒气压了下来,这若是他儿子,他非拿鞭子抽死不可,若是当孙子对待,倒还能稍微解气一点。
立在一旁的老头,听闻二人的对话赶紧劝道:“莫要生气,莫要生气,您看饭都摆好了,赶紧用膳吧!”
男子早已体会过无数次教育小宝的无奈,这会儿也只能庆幸自己不是江夫子,否则非得让小宝气死不可。
小宝自然体会不到男子生气的缘由,听说该吃饭了,便到自己专用的凳子上乖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