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谓Lazarett就是跟随大军走的野战医院,他们通常扎营在军队后面,虽说不在第一线,但也在烽火连天的战场上。因为离敌军很近,所以危险指数相当高,弹药无眼,很有可能一次轰炸、一次爆破,便将他们这些人集体送上西天。
奥尔嘉点点头,轻声道,“与其在家里望穿秋水地等待,我宁愿和他一起死在沙场。”
“你想清楚了?”
奥尔嘉再度点头,眼中满是坚定,“再清楚不过。”
林微微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真勇敢,那就祝你好运吧。”
两人又海阔天空地聊了一会儿,奥尔嘉因为下午还有课,便先行告退了。看了一会儿书,有些发困,索性躺下来。
校园里的草坪很安静,软软的,深深呼吸一口,便满鼻子都是青草的芳香。抬头望着那片蓝天白云,不由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拿了本书盖在脸上,闭目养神。
眼睛虽然闭着,大脑却没有停止运作,刚刚奥尔嘉的话一直在耳边重复。她真的是一个勇敢的女孩,敢爱敢恨呐。林微微有些羡慕她、也有些惭愧。自己虽然喜欢鲁道夫,但是,为了他上前线,连命也不顾,这样的夫唱妇随,她还做不到。对她而言,什么都比不上一个安稳的生活,可惜生不逢时,只能跟着命运随波逐流。
大大地叹了口气,声音还未落下,就听见有人在头顶跟着叹息,紧接着盖在脸上的书本就被人一把揭开了。
阳光直直地照在脸上,有些刺眼,她忍不住伸手挡住了眼睛,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还以为你在用功读书,原来是在这里偷懒。”
她翻身盘腿坐了起来,看见鲁道夫,心中竟有些失落。靠,看见自家男友出现,失落个毛线!
见她不语,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然后拉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伸出双手,将她锁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摩擦着她的黑发,问,“你下午没课,怎么也不来找我?”
“被奥尔嘉拉住脱不了身。”
“借口。”他伸手到她脸前,刮了下她的鼻子。
她拉下他的手,道,“是真的。她告诉我,她打算申请去野战医院。”
“因为库特?”鲁道夫问。
微微点头,“这样就不必面临离别。”
听出她语气中的羡慕,他笑着接口,“你也可以申请。”
“我怕死。”她将后脑勺靠在他的胸膛上,然后扬起脸,正好瞧见他满是胡渣的下巴,忍不住伸手摸了下。硬硬的,戳在手背上,有些发痒。她捏住一根短短的胡须,然后突然猛地用力一拔,竟被她连根一起拔了出来。
“Aua。”他叫了声痛,不禁浑身都颤了下。
呼的一声将胡须吹走,林微微坏心大起,伸手又去拔了一根。
鲁道夫没好气地捏住她的手,道,“行了,你以为是拔萝卜啊。”
她笑了起来,转身扑向他,“谁让你偷懒不肯刮胡子?”
他挡开她恶作剧的手,向后让去,“快点住手,不然我就要反击了。”
“我又没有胡子,看你怎么反击。”
“是吗?”鲁道夫伸手探向她的腰肢。
林微微尖叫了声,急忙逃开,“你好卑鄙,居然挠我痒痒。”
“彼此彼此。”
在她的腰上,颈间,胳膊下,他的手无处不在,这厮练过佛抓手吗?她笑着、叫着、逃着,被折腾出了眼泪。
将他踹倒在地,微微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他拉住了裙摆。
“别拉,裙子要掉了。”林微微忙叫道,伸手去扯裙子,而他的手移到了她的脚踝上。
她的脚小巧而秀气,比他的手掌大不了多少,他一用力,她一个踉跄便摔倒在他身边。好在地上是软软的草皮,没有摔疼,就是吓了一大跳。
鲁道夫抱着她的腰翻了个身,让她趴在自己的身上。
光天化日下那么亲热,又是在大庭广众,她有些不安,想要爬起来。可是,他没有松手,箍着她的腰,就是不肯让她起身。
她伸手用力抵在他胸口,就不信自己挣脱不开。可是,使劲吃nai的力气,终于证明了一件事,男人女人身体上的区别果真是天差地别。
力气用尽,还是没能推开他,两人仍然维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手一软,她投降了,认命地趴在他的胸膛上。
“你就不怕被人看见吗?”她问。
“不怕。”
“可是我怕啊。”
鲁道夫转头望了下四周,道,“又没有人。”
“现在没人,不代表永远没人。”
想想也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怎么不愿意,却也不得不松手。林微微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杂草,将书收拾起来。
“你去哪里?”他问。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回家。”
“我送你。”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去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