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颤抖,一条小命危在旦夕。
身边传来卡尔克低沉的祈祷声,确实,这一刻,除了求主保佑,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本以为那些敌军战机只是路过,可是没想到他们盘旋在空中,却迟迟不肯离去。四周已经陷入了一片青色的硝烟之中,但轰炸仍在继续,能见度很低,这对地面上的人们来说是一线生机。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卡尔克起来看了眼四周,道。
对于这一点他们俩都毫无异义,可问题是如何离开,卡车被炸翻,司机被炸死,情况十分危急。
走投无路之际,形势突然有了逆转,南方的天空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点,远远望去就像是一片蝗虫。
藏身路边的三人,听见这巨大的噪声,同时抬头望去。这来的究竟是拯救他们的幸运女神,还是来夺取他们生命的地狱死神?
这一刻,没人说话,直到几十架战斗机越过了上方天空。
看清了机翼上的万字标志,卡尔克目露喜色,脱口道,“是斯图卡!”
苏联空军被德军缠住,情况有了逆转,卡尔克拉住他们,道,“现在还不是松气的时候,我们向后撤退。”
斯大林格勒是一座很大的城池,可入目之处,皆是碎瓦颓垣。后方有一座废弃了的学校,上面插着破残的万字旗。
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暂时躲进去。然而,在学校的地下防空洞里,他们遇到了一大批医护人员和德军伤病员。
“怎么回事?”看见自己的战友克劳斯,卡尔克气急败坏地问,“这里不是早就被我军攻占下来了吗?怎么还会有敌军轰炸机出现?”
“攻占下来,那是六个小时前的事!”军医克劳斯没好气地回答,“那些可恶的毛子开始了激烈的反攻,前面那片C工业区又被他们收复了。我方伤亡惨重,大军不得不向后撤退十公里。现在双方交战激烈,如果前方阵线失守,我们还得向后退。”
“情况看起来不妙。”卡尔克皱起眉头。
“不是不妙,是非常不妙,这一场战争打得根本毫无意义,只是不停地在投入兵力资源。斯大林和希特勒都疯了。”
“嘘,你小声点,公然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的军衔还要不要了?”
“我说的是实话。”显然这个克劳斯也是个直脾气,有什么不爽都藏不住。他随手一指躺在地上□的人,道,“你看他,他,他,还有他,这个十八岁,这个十九岁,那个还有两个月才到十七岁!这个年龄应该在家里谈情说爱,无忧无虑,可是你看现在的他们,一个被炸瞎了眼,一个被炸断了腿,这个更好,连脑袋都被炸碎了!”
这话说得沉重,卡尔克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转移话题,“现在前线状况如何?”
“很糟。苏联红军派了第13、第26军团来斯大林格勒增援。一旦这两支军队在伏尔加东河岸顺利会师,我们的处境会更差。”
“那我们的增援团呢?”
“从南部高加索地区调集了一部分SS装甲部队来协助堵住这里的缺口。”
“一部分是多少人?”
“我怎么知道?”克劳斯叫了起来,“就是这个决定也是最高统帅一周前勉勉强强批下来的。”
“刚才火车站上到达了一批新兵。”卡尔克又道。
“新兵?新兵有什么用,只是给我们增加工作量而已。你看这些17、18、19的,痛得哭鼻子。”
“他们毕竟还是孩子。”
“这场仗打得真是……”克劳斯摇了摇头,然后抬头瞥见他身后的两人,尤其是在看到林微微后,不禁一愣,问,“他们是谁?”
卡尔克道,“新派来的医护人员,洪堡大学的高材生。”
克劳斯哼了声,道,“又是另一群麻烦,他们就不能整一些有用的人来吗?”
又叨念了几句,卡尔克打断他,道,“光顾着和你说话,忘了还有正事要做。我们刚才受到苏联空军突袭,外面还躺着一卡车的伤员。”
克劳斯一听,顿时跳了起来,“那还废话什么,赶快救人去。”
雪地上走路本就不易,还要再提着担架来回,这一路真的是如履薄冰。有一次林微微脚底一滑,从碎石上摔了下来,跌了个大跟头。当时,克劳斯就在她身边,他明明就可以拉她一把,却没有出手,只是冷眼旁观。
他嘴里虽然不说什么,但心里压根就没看得起亚洲人,个子小,手不能扛肩不能挑,东方懦夫。而女人更是没用,走几步就要休息,只适合养在深闺中。哪像他们欧洲女人,独立自主,不需要分心思去照顾她们。
林微微摔了跤,模样狼狈地趴在地上。一抬头便看见克劳斯居高临下的目光,这目光很冷,满是鄙视,根本没有帮忙的意思。不想被人瞧不起,她一咬牙,硬着头皮一骨碌地爬了起来。
她林微微也不是省油的灯,想当年和同学在展会打工,四个女生一口气卸了个十几吨的集装箱。警世名言,在人工昂贵的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