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赤、裸的身体,林沂落落大方的看了几眼,思维不受控制的就拿这人与钱多多做比较……说不上差了哪里,可就是觉得有些不尽如人意,肤色深了些,身上的毛发也多了些,笑起来有些猥琐,眼睛也不怎么好看。
林沂忽然觉得自己可能下不了口。
于是趁那人进屋洗澡的时候,他偷偷溜了。
期间钱多多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到,微信里又有一大堆消息,层层叠加只为表明对方寻人迫切。
到了自家楼下,林沂才回了消息:我回家了。
那头几乎秒回:我就在你家门口。
上楼后,果不其然,钱多多就倚在自家的门框上,只因他不抽烟,没有地上的烟头为他见证究竟等了多长时间。
明明是夜里,林沂却觉得风轻日暖,在此之前平白为自己铸就的一副茧,就在见到这人的时候瞬间被剥离。
钱多多守株待兔的行为无疑是在告诉林沂自己对他的‘在乎’,可林沂要的不止是这些,如果说得清还好办,正是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才会四处犯难。而这些模糊不辩的东西全都围绕着‘安全感’三字。
一看见林沂,钱多多便将等人等出来的埋怨尽数倒了出来:“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打电话不接消息也不回,就因为我把你扔在电影院?”
林沂径自掏钥匙开门:“没去哪儿,就随便逛了逛,之前怕手机没电,所以关机了。”语气平静,谎话也说得滴水不漏。
两人靠得很近,近到钱多多能够看清林沂头发里未挥发完的水分。他极亲昵的将自己手掌覆了上去,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头发也shi了,外面下雨了?”
一个细小的动作,几句轻柔的言语,足以撼动心里头那棵扎根未深的树苗。林沂此刻的感觉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前功尽弃。
钥匙扭了两圈,发现门还是开不了,林沂显得有些心急,原因却并不在此。他一时间想不到说辞来解释他头发的问题,直到门‘啪’后声被打开,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顿时从心里生出。
“刚沿着沿河路跑了一圈,热出了一身汗……”话还没说话,‘微他’独有的提示音连着响了两三下,毫不留情的揭露了一个谎言。
后面的话再说也无益,林沂进了门,看见自己已落在客厅镜面墙上,而钱多多的脚在即将踏进前又收了回去,空旷的屋子唯有他与镜子里的自己。
“那个软件……”钱多多抱着一点残存的念想发问,仅仅希望听到对方能迅速的否认。可林沂却毫不配合:“嗯,我又下了。”
手心还残留了一些刚从他头发上攫取到的水份,提醒自己之前的深信不疑有多愚蠢。
“所以你不是跑步去了,而是洗澡去了。”
有些话从别人口中说出和从自己口中说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是对方给你一刀,后者是自己给自己一刀。钱多多轻笑一声:“去了哪里,又是跟谁一起,你是不是……回来得太早了?”
如果这时林沂将那一连串骂娘的消息给钱多多看,那么这个不足以酿成彼此隔阂的误解立时就能澄清。然而每个人心里都有那样一根反骨,本该‘炉中有火休添炭’却成了‘雪上加霜’,似乎非要将误会埋到不见天日的深渊当中才肯罢休。
“是挺早的,感觉还有些意犹未尽,要不……咱们继续,反正我体力好,会让你满意……”
“林沂……”钱多多直接将他不堪入耳的话截断,感应灯为迎合他的愤怒也亮了起来。他死死的攥住门框,因过于用力指骨处已经微微发白,他咬着牙发问:“我说的话,你是不是从来没当真过?”
林沂扭转过头,脸上带了些迷惑还带了些蹩脚的故作镇定:“你指的是哪些,是你说你有狂犬病还是说你要追我?”
“Cao。”钱多多一脚踢上门,随即走进客厅,一步步向他逼近……
表情是从未见过的恐怖,两道眉绷得似能杀人,眼底暗藏的愤怒之火几乎能将眼前的人活活烧死。
钱多多攫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吓人,他几乎咆哮着问:“你和他做了对不对……”
林沂扬起下巴与他对视,仍旧不知后果的激怒他:“做了啊!怎么,你这是想知道过程,好借鉴借鉴?”
‘噌’的一声,在这一刻钱多多听见自己脑子里有根线断了,接着他便像一只战败的犬,死咬住敌人的牙口也松懈下来。
他渐渐松开林沂,整个胸膛似狂风过境般,有被洗得一尘不染的冰凉,也有满目狼藉的不堪。似有一双无形的手从他身体揪出了些什么,连皮带rou毫不含糊。
怕就怕你入戏太深对方却袖手旁观,自个儿用尽全力独自将整场剧幕撑下,换来的却是一出闹剧。
一句‘喜欢’还来不及酝酿成形,一句‘在乎’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对方便已换上了新的面具。一层又一层,每一层就让他觉得是最后一张,然而最要的命的却是,这些面具都是他最喜欢的样式,只因他出自于一人。
随着钱多多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