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给我发了微信,我已经告诉她,明天会给她转账。怎么了,她的病情出现变化,急着用钱吗?”
潘杰那边也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潘妍没着急,耐心地等他开口提出各种要求。
经由凌汀提醒,她现在能想到的最坏情况就是捐肾。这可有些难办,只能寄希望于即便是母女,也不见得可以配型成功。她极力将张女士的房产抛至脑后,做好心理建设,准备见招拆招。
“姐,你别为这事发愁了,你也不用寄钱回来。”
潘妍蓄力许久,结果潘杰的一句话让她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形中卸掉的力化作重重疑问。
“你为什么这么说?她得了尿毒症,还要向别人借钱,这是借到钱了吗?”
潘杰支支吾吾许久,好像很难回答这个问题一样,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一会询问潘妍的工作是否顺利,一会又向她诉苦,说张秀华不喜欢他的女朋友。
“你到底说不说不需要我出钱的原因,怎么总是东拉西扯的?哦,有些事不方便告诉我这个外人是不是?”潘妍被他绕得头晕脑胀,只得小小刺激他一下。
“不是你想的那样。”潘杰急忙澄清:“我实话告诉你吧,咱妈的确得了肾病,不过没有那么严重,还不需要透析,急性肾炎用药物疗法就可以维持。”
“可是我看到她的诊断书了呀。”
潘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刻翻出一小时之前看到的图片,仔细查看几遍才发现玄机:诊断书上没有姓名,根本不能证明病人是张秀华。
只不过当时她收到巨大冲击,先入为主地相信了张秀华的话,根本没去核对这其中的细节。
受到欺骗的潘妍本该很生气才对,可她此刻却感到解脱和愉悦,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欢欣。
“我猜她是借了病友的诊断书,拍来吓唬你的。”潘杰谨慎地猜想。
“可是她毕竟还是生病了,她一直吵着说没钱看病,你贸贸然地跑来说不用我出钱,她能同意吗?家里的事情,你做的了主吗?”潘妍觉得自己还是别高兴得太早,潘杰很有可能是没和张秀华沟通过,直接打来电话先斩后奏。
“姐,我知道咱们一直对你不怎么样,你这些年应该挺辛苦的。”
听到潘杰的话,潘妍登时鼻子一酸。她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甲,将滴在指甲上的泪水涂满指尖。
“一生病就找你要钱这事的确是咱妈考虑得不周全,你放心,我会和她讲清楚。她这个人就是喜欢哭穷,你别放在心上。”潘杰毫不替他妈妈遮掩,倒是很真诚。
“你放心,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心宽,但凡我心思细腻一些,早就在家门外那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潘妍自嘲地笑笑。
潘杰也跟着尴尬地笑了两声:“钱的事你不用管,卖一套房子应该能撑上好几年,你就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
潘妍对自己这个弟弟的感情很复杂,她一直觉得自己的那对龙凤胎弟妹是她这些年来受到的苦难的来源,是他们抢走了父母的关爱。然而潘杰频频向她示好,这让她爱也痛苦,恨也为难。
她试着将语气放得温情一点:“那多谢你为我着想,她现在是病人,心情不会太好,你就尽量多劝着一些,同时保重自己的身体,别累垮了。”
潘杰爽快答应,然后挂断电话去做张秀华的工作。
也不知他能不能成功,张秀华面对潘妍的时候可是心如铁石,所以就要看她在金钱和儿子之间如何选择了。
潘妍带着这个问题入睡,整个夜里都在做意义不明的怪梦,什么从高处坠落,被人追杀,高考考场上大脑一片空白,四处寻找洗手间等等,一切表示焦虑的梦被她做了个全套。
第二天上午,潘妍忐忑地等到十点钟,张秀华一直没有与她联系,看来是潘杰的劝说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她决定立刻约上左樱去购房,万一张秀华过几天反悔,再向她讨要医药费就糟了,她手里没有了闲钱,张秀华也拿她没办法。
自从她听说张秀华的病情并不严重,而且有足够的资金来治疗,她便全无心理负担。因此她果断携带各种证件,前去售楼处,核定了开发商的五证,签购了订房合同。
缴纳首付之后,潘妍又变成了赤贫阶级,邢藩刚好从外地进修回来,她便前去火车站接他。
左樱的家与火车站是两个方向,因此潘妍无法像去时那样蹭左樱的车。在公交车上摇晃了近一个小时之后,她终于抵达火车站,此时邢藩已经站在车站外等了十五分钟。
“我出门一个月,你怎么瘦了这么多?”邢藩围着她转了一圈,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我灯哥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潘妍沾沾自喜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和小腿,她看到邢藩投来不满的目光,忙改口道:“我是为你消得人憔悴嘛。”
“胡说。”邢藩一脸严肃地反驳:“那你看到我的时候怎么没有任何激动的反应?连拥抱都没有一个。”
潘妍被他逗笑了:“你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