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不萦于怀,无比自得自在地吹奏着,那金灿灿的夕阳光照在她脸上身上,真不知是人如画中人,还是画在人世间?
&&&&这一时刻,似乎静默了半个皇城,无数的行人纷纷退避,无数的儒生名流纷纷望来,无数的闺阁少女痴痴望来……在进入洛阳城的第一时间里,她柳婧就这么迫不及待地使出手段。想成为世人注目的中心么?
&&&&这一时刻,手持玉箫白衣当风的柳婧,真不负她那白衣公子的名号,想来任何人一眼看来,心中都会想着。这位郎君龙章凤表。仿佛天生就应该享有人世间极致的富贵,却不知是谁家公子?
&&&&这一时刻,便是他邓九郎。便是他邓九郎的三百银甲卫,也成了她柳白衣的点缀,成了她那让人惊艳的风姿身后的排场!
&&&&这一时刻,柳白衣所到之处,整个世界都为她让路!
&&&&这一时刻,邓九郎突然感觉到一种平生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心慌。他无法形容这种心慌,他只是觉得,没有他的柳白衣,可以活得很风流很肆意。可以令得无数的少年男女倾慕,可以让无数的人仰望渴求……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太陌生,就在不久以前,眼前这个人面对他时,还慌乱怯弱的。还举止失措的,他能掌控她的喜怒,能Cao纵她的人生……他直到现在才发现,只要她愿意,她也能光华流溢。光芒闪耀,直让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在邓九郎出神之时,柳婧那宛如天乐的箫声,已把所有的人都引到了那一幕幕盛世荣华,美人如画中……
&&&&慢慢的,直至一曲终了。
&&&&缓缓放下手中的玉箫,柳婧那湛然有神的眸子,静静扫过一街痴痴怔怔地人群后,看也不看邓九郎一眼,便这么悠然地向马背后仰了仰,眼望着天边灿烂的云霞,佼然一笑!
&&&&这一笑,真真华美到了极点!
&&&&突然的,邓九郎驱动了坐骑。
&&&&他来到了柳婧的身侧。
&&&&转过头定定地看着气派高华,光看其人,便让人感觉到其奢华罕有如无上珍品的柳婧,他薄唇微动,低沉地说道:“阿婧刚才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沉。
&&&&柳婧终于转眸看向了他。她那如秋水长空的眼眸定定地看了邓九郎一会后,慢慢露出雪白的牙齿一笑,道:“没什么……不过是想告诉洛阳人,我柳白衣来了。”
&&&&她挑高着眉,斜睨着邓九郎的眼波黑白分明得难言难画,“也是在告诉邓郎,我现在是柳白衣了!”
&&&&她微微倾身,以一种极为优美的姿态凑近邓九郎后,她朝着他吹出一口香风,低语如呢喃,“更是告诉某些人,你南阳邓九虽贵,我柳白衣亦是不凡……你这位郎君,我可要可不要,上赶着攀龙附凤之事,我不屑也!”
&&&&这几句话,她说得很慢,很轻,她靠得他如此之近,说话时语带呢喃,声调简直温柔到了极点。可她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如一把刀子一样,狠狠地挫磨着邓九郎的心口,令得他薄唇在不知不觉中,已紧抿成一线!
&&&&……你这位郎君,我可要可不要!
&&&&她竟是说出这样的话!她竟敢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邓九郎按着缰绳的手,在不自觉地颤抖,那手上的青筋,更是暴起纠结!
&&&&他黑如子夜的眼,冷冷地注视着她,朝着她射出一簇簇的冰刺,因为愤怒,他那垂在马腹旁的腿,甚至出现轻微的僵硬!
&&&&慢慢的,邓九郎挺直了腰背!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柳婧,从咽喉中,他轻轻地吐出一句话来,“那一年,你也是这般伤我!”
&&&&说到这里,他猛然转过头不再看向柳婧。咬着牙,邓九郎沉涩地说道:“我不想伤你……待会你有什么不便,可以找地五!”说到这里,他双腿在马背上重重一踢,暴然喝道:“驾——”喝声一出,他胯下的坐骑一冲而出,在卷起一片烟尘后,那马带着邓九郎的人,远远消失在街道上!
&&&&他竟然就这样走了!
&&&&竟然连对众银甲卫交待一声也不曾,便这样走了!
&&&&目送着邓九郎离去的身影,柳婧懒洋洋地说道:“停一下,我想坐马车了。”
&&&&“是。”
&&&&柳婧一上得马车,众美姬便围上了她。她们担忧地看着她,丽姬小心地给她捶着背,不安地说道:“公子,刚才那邓郎是不是被你伤着了?你这样气他,会不会不好?”
&&&&柳婧拿起那柄白玉箫,伸手缓缓地抚摸着箫身,过了半晌,才低低地说道:“……他虽一直对我很好。可在他心中,我还是那个一无所有,跪在他面前乞怜求存的商户女。若不给他重击,我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尊重!”
&&&&“可,可要是他真生气了。那怎么办?”
&&&&“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