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贵不远不近的跟在范来身后,窘迫的手足无措,他长这么大,头一次单独跟未婚的夫郎走在一起,难免有些紧张。
不过范来可没想那么多,他始终觉得自己是汉子,所以他不会喜欢跟自己一样的人。
如果注定要留在这里生活,那他一定会选个夫郎过日子,最好是那种又高又壮又憨厚老实的,因为经济适用又安全。
“你到处找找,这附近有没有纸,碎纸都可以,上面写了字的那种。”
池贵红着脸,结巴的毛病更严重了,“来来来……来哥儿,找找……找什么纸呀?我我我……不认识字呀。”
范来学着池贵的语气,开玩笑似地回道:“找找找……有字字字……的纸,不不不……认识没没关系,找找找到了,你你老阿麽的病就就能治治好了。”
“真……真的吗?”池贵激动地盯着范来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然后开始低头寻找有字的纸。
工夫不负有心人,范来和池贵在草丛里各找到几片碎纸,虽然不能拼在一起,但是上面的字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人写出来的。
范来拍着池贵的肩膀笑了笑,没做任何解释,他拿着几片碎纸直奔范起声家。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快到范起声家门口的时候,范来特意叮嘱池贵,一会儿躲在暗处,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要出来。
池贵木讷地点点头,两只眼睛随着范来的身影移动。
范来的本意并不是为难范起声,而是帮忙治好池文河家老阿麽的病,所以他没有直接进院子,只是在门口唤了声,“起声阿公,你睡了没?”
范起声正在屋里研究医书,听见外面有人喊他,他赶忙穿上鞋一边往外走一边问,“谁呀?”
当范起声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是范来,他不由失态地惊呼,“来哥儿?怎么是你呀?你这么快就好了?你之前不是……”虽然他后半句没说出来,不过范来明白他的意思。
范来觉得范起声根本就是个庸医,不想办法治病救人,只会随随便便的给人下病危通知书。像他这么看病法,不死也得被吓个半死。
“呵呵……谢谢起声阿公的关心,我的病早就好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范起声难以置信地打量着范来,之前确实脉象微弱命不久矣,可现在居然好了,真是太神奇了。
范来话不多说,直接把那几片碎纸交给范起声,“阿公,村里就你一个识字的,你帮我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范起声接过去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你……你这是哪来的呀?”
范来看到范起声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可是这么简单的问题,村里的人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装糊涂呢?
“哪来的不重要,你方便的时候能不能去趟池家,帮老阿麽看看病?”
池家的老阿麽病的不轻,何况几片碎纸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只是范起声没想到,范来居然会关心起池文河家的事情。
“哎……来哥儿你有所不知,不是我不想救,实在是他的病无药可医呀。”
“无药可医?你确定吗?”范来带着质问的语气,看向范起声。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起声阿公,我们先不说池家老阿麽的病,就说这上面的字好了,难道你读书识字就为了做这些事情吗?我不知道你和大有叔家的婶么是什么关系,但是你帮着他做这样的事情,你对的起你的师傅吗?”
范起声羞愧地低下头,不敢直视范来的眼睛,半响吐出一句话,“我跟他没关系。”
范来百思不得其解,“没关系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呢?”
范起声叹了口气,惭愧地道出了实情。
“唉……附近几个村子虽然只有我一个郎中,可是谁家都不富裕,小病舍不得花钱治、大病就只能等死,我最近手头太紧,他出一两银子让我帮他写几个字,你说我能拒绝吗?”
范起声向范来解释这么多,并不是害怕村里人知道是他写的,而是范来的一句话戳到了他的伤心处,他这么做确实对不起教他读书识字行医救人的师傅,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做为村里唯一的读书人,他可以不追逐名利,可他却不得不向世俗低头,人生就是这么无奈。
沉默片刻,范来对范起声说道:“阿公,你在帮池家的老阿麽想想办法,就算他的眼睛治不好,可其他病是有救的,他得的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唉……来哥儿,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池文河家的事情呢?”范起声感到非常疑惑。
范来回的特别直接,“因为我觉得老阿麽实在太可怜了。”
这一句话,池贵记了一辈子,他暗暗发誓,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竭尽全力保护来哥儿,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
范起声虽然答应重新帮池家的老阿麽看病,但是很多药材他那里没有,只能到镇上买,他没钱、池家没钱、范来更没钱,于是这事就只能暂时先缓一缓。
张侠从村里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