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来从家里出来,路过范桶家门口的时候,不经意地往来瞟了一眼。
结果刚好看到范起友在房檐底下站着,看样子应该是他想进去,然后陈莲云不给他开门,两人正在那僵持着。
范来脑子里浮现出四个字‘非礼勿视’,于是他赶忙加快脚步往池文河家方向走。
天色渐晚,月亮已经悄悄地挂上树梢。
池姓在百年前虽然算不上五名村的第一大姓,但至少是排在前三位的,后来由于种种原因,人越来越少。现在整个村子里,姓池的加一起不过才十余人,而且大部份都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
如果池姓的汉子过了二十五还娶不到夫郎,那估计……这辈子就没什么希望了。
范来在池文河家门口碰到了他家二小子池贵,这小子有点结巴,看到范来二话不说转身就跑,跟见到鬼了似的。
“嘿、你跑什么呀?我又不吃人!”范来哭笑不得。
池贵进屋之后对着池文河连比带划,结结巴巴地说道:“来来来……了。”
池文河抻着脖子往外瞧了一眼,“谁来了呀?范郎中吗?”
池贵摇头,“不不不……不是,来来……来哥儿。”
等池贵说清楚了,范来已经进屋了,他往床上瞄了几眼,但是屋里只点了一根蜡烛,他连老人的头冲着哪个方向都没搞清楚。
“池叔,听说老阿麽病了,我过来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好些没?”
池文河惊诧的程度不亚于池贵刚刚的反应。自从他家老阿麽病了以后,不用说外姓人,就连自家亲戚来往的都很少,恐怕他们上门借钱似的。
村里的郎中范起声总共来过两次,第一次开了一副药,第二次直接宣布无药可救准备后事吧。池家的人正在为此事烦恼,不用说到镇上治病了,他们家现在连做一口棺材的钱都不够。
“呃……来哥儿,谢谢你能来看望我家阿麽,范郎中都说无药可救,怕是没什么希望了,只是不知道还能熬多久。”
范来的心情一下变得特别复杂,来的路上他很兴奋,因为他真的好想试试到底能不能回去,可是现在看到池家这个样子,他又希望面前的老阿麽能够赶快好起来。
“郎中有没有说是什么病呢?要不……到镇上去看看?”
“唉……”池文河长长地叹了口气,苍老的脸上满是愁容,“范郎中也没说出是什么病,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失眠、气短、有时候头痛晕眩,最近开始手脚有些麻木……”
范来做过很多很多工作,其中就有医院的陪护。
照池文河的描述,范来感觉老阿麽的病很像现代的高血压,但他毕竟不是专业的医生,所以不能准确的判断出病情,不过这么点病就会死吗?太夸张了吧!
“老阿麽现在是清醒的吗?他能不能自已吃饭或者吃药?还是说喂下去就会吐呢?”
池文河想了一下,说道:“吃饭或者吃药没有问题,只是不能下床,看东西有些模糊。”
这时候床上的老阿麽开口了,“你是范大勇家的来哥儿吗?快坐下歇会儿,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过来的吗?一会儿让贵小子送送你。”
“……”
头脑这么清晰,范来觉得老人家的病应该没有范起声说的那么严重,只是可能这里的医疗条件太差,所以才当不治之症看待。
屋子里连个像样的板凳都没有,范来站在那和老阿麽还有池文河聊了一会儿,根据症状他觉得老人家的病应该是高血压和白内障。
从池文河家出来,范来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村口,他需要找一样东西。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