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范来性格执拗还略带肤浅,不然也不会一时想不开自已撞门框上。现在的范来变得低调、内敛,和之前相比更多了份处事的圆滑和隐忍。
他下午主动把家里的脏衣服收到一起全洗了,接着又劈了很多柴堆在一起,忙了将近两个时辰。到不是他有意讨好张侠,而是他想让张侠和范大勇放下戒备,这样他才能找机会离开这里。
范童就像范来的一个小跟班。范来洗衣服他就帮着晾衣服、范来劈柴他就帮着归置柴火,小家伙忙的汗都出来了。
范来用袖子帮范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笑着问他,“你整天在家里面玩,难道不想上学吗?你们学堂的教书先生什么时候来呀?”
范童摇摇头回道:“不知道,我不想上学,我就想在家里面玩。”说完拿起一根木棍舞了起来。
范来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看着范童耍棍子,心里不禁有些感慨。如果他是个汉子,哪怕穷一点,勉强留下来生活他可以接受,但问题他是个夫郎,留在这里就得嫁人、生孩子,时间一久,他怕自已跟那些长舌夫郎一样,除了说三道四的嚼舌根,便无事可做。
范童玩了一会儿有点饿了,于是跑到厨房找吃的。翻了很久,终于找到一个窝窝头,他快速的跑出来交给范来。
“来哥儿,只有一个了,要不把它掰开,咱俩一人一半吧?”
如果是现代,范来说什么都不会跟个孩子争东西吃的,可是眼下活着还有养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他把窝窝头一分为二,把大的那一半递给范童。
“我问你件事,最近有人去镇上吗?”
在范来的记忆里,村里是没有炊饼的,更别说糕点了,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去了镇上或者城里带回来送给张侠的,可是谁会这么大方呢?
范童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下,“呃……周伯伯去镇上了。”
“哦,哪个周伯伯呀?”
范来正在琢磨两者有什么关系,范童哇地一声就哭了。
“呜呜……阿么不让我说的,可是我忘了,阿么会不会打死我呀。”
范来汗颜!这算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范童意思表达的不是很清楚,不过范来大概明白了,张侠不让范童说的应该不是周伯伯去镇上的事,而是这个人要么到家里来过,要么就是送东西的时候被范童撞见了。
疑惑:周伯伯是谁?他和张侠是什么关系?范来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不要怕,只要你不跟其他人说就可以了,他不会打你的。”范来帮范童擦干眼泪,然后把他抱在怀里安慰了几句。
“真的吗?”范童眨巴着眼睛有些担心。
“嗯,真的。”范来估摸着张侠和范大勇快回来了,他得赶紧去厨房准备晚饭。
范来毕竟是待嫁的夫郎,除了农忙的时候去田里之外,其他时间基本待在家里,很少出门。
张侠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夫郎,两人正在聊范来的事。
“他家婶么,那咱俩可说好了,立秋一过,我就让张麽麽过来说媒,咱两家这亲事可就定了!”
“呵呵……”张侠皮笑rou不笑,为难的表情回道:“说媒可以、把亲事定了也行,但是这聘礼……最少得十两,少一文钱都不行。”
“什么?十两?之前不是说好七两的吗?”中年夫郎的嗓门有点大,范来在厨房都听的清清楚楚。
张侠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挺胸叉腰底气十足,“哎呀,七两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最少得十两,你去看看,我们家来哥儿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长的白白净净的,哪里比镇上那些夫郎差呀?这要是在镇上,少说也得二十两。”
“……”
明明是在夸自已值钱,可范来一点高兴不起来,这是要把他卖了的节奏呀。他不由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答应。
中年夫郎一咬牙,硬是应了下来,“好,十两就十两,立秋一过就来提亲,他婶么你可得说话算话,不能再答应其他人了?”
见对方答应的这么痛快,张侠又后悔了,早知道这样,他应该再多加二两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即便十二两他还是不满足,可是没办法,话都说出去了,也只能这样了。
“好吧,那就这么定了。”
范来忍不住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到要看看,花十两银子买他的人究竟是谁?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