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等等在下,司华兄他太重了……”方守鹤追在穆家宝身后喊道,肩上还挂着昏迷不醒的钟司华。
穆家宝还是头也不回猛地往前跑。匆忙间眼角貌似瞥见地面有什么东西,突然间停下脚步,死死地盯着那块地方,脸色骤然一白:“血……清隐!”
方守鹤刚大喘一口气,发现穆家宝又拔腿继续地往前跑,愈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见此又慌忙跟了上去:“等等,家兄!你说什么血?……家兄,家兄!”
穆家宝顾不上四周丛生的横枝竖杈,只是一直沿着血迹狂奔,一颗心也越悬越高:他记得清隐是往这边走的!他是什么时候受的伤?那里会不会还有敌人?他现在怎么样了……所有的担忧在他脑海里越积越多,越堆越乱,混乱的思绪比身上的疼痛更压得他喘不过气。
地上的血从偶尔的几滴慢慢地连成了一道道间断的血痕,就在穆家宝冲得觉得快要失重时,他猛然看到何清隐倚在前方的树杆上,缩着肩膀,头低低地垂到胸前。
“清隐!”吼了一声,穆家宝瞬间有种魂魄归身的感觉,急忙奔到何清隐身边,急切地喊道:“清隐,你没事吧?!”
何清隐闻声微微抬起了头,但仍然紧闭着眼,眉头皱在了一起:“……家宝?……”
“是我,清隐,你要不要紧?!”穆家宝一只手揽到何清隐肩膀把他扶了起来,待看到他胸前鲜红的血渍时心脏就猛地一震,吐出的话语连带着不自觉的颤抖:“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事……”何清隐轻轻地摇了摇头,但这个微小的动作似乎也牵引到了身上的伤口,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是刀伤!而且伤口很深!”赶来的方守鹤一看到何清隐的伤口便喊道,“不好办了,这得止血!”说完甩下了肩上的钟司华,一边解下他的小木匣,一边拍拍穆家宝,示意他放开手。
“你?!”发觉方守鹤的举动,穆家宝吃了一惊,把何清隐往自己怀里拉了拉,“你不要……”
方守鹤的眼神暗了暗,似乎有点受伤,然而下一刻却果断地拉开了穆家宝护住何清隐的那只手,直视着穆家宝的眼里满是坚定:“家兄,这种时候请你相信在下!”
穆家宝沉默半晌,让何清隐靠在树杆上,拉下他的上衣露出其狰狞的刀口。看着方守鹤娴熟地为何清隐止血上药再细细地包扎,穆家宝的眼角突然有些发涩。
“好了!”方守鹤把手中的布条剪断,又折身从匣子里取出几味药握在手里,抬头对穆家宝道:“现在我去处理华兄的伤势,家兄你可切记,万万不可随易移动何兄!”然后就上前把钟司华拖到了另一边。
“清隐……”穆家宝蹲下身子,替他理了理散乱的长发,“你还好吧?”
“……”何清隐还是摇头,嘴唇轻微地张合,却又不发一语。
穆家宝凑近他的脸,轻声道:“清隐,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出来吧,你这样我会更担心的。”
何清隐继续摇着头,张开的眼里逐渐shi润,然后溢满的泪水一点点地从眼眶里滚落下来,他紧紧咬着唇,任由眼泪不停地从脸上滑下,很快就把他的脸颊打得shi透:“我……我……”
穆家宝根本没想到他会哭,不由得慌了阵脚:“你你你你有什么话好好说啊,不要哭啊!别哭!我最怕看到人哭啦!”
何清隐捂上了不停掉泪的双眼:“呜……我……居然会走……”
“走?走什么?”穆家宝不明所以。
“就,就在你压制着徐满时,我……我居然真的……走了……”何清隐不停地抽泣,“我是个混蛋……我居然不顾你的安危……就这样走了……”
“老天!那是我让你走的!”穆家宝慌忙道,“你到底在自责什么劲啊?!”
“不是……我不该走的……”何清隐还是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道,“因为……因为我很自私……我怕……我怕如果真被抓回去会怎么办……一想到这里……身子就不由自主地走了……呜、后来……我后悔了,就在我想跑回去时……就被几个追上来的士兵偷袭了……我知道……这是报应……我……”
“我X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个啥劲啊?!”穆家宝忍不住爆了粗,可又在看到何清隐满是泪痕的脸又忍了下来,“……那是我自找的,是,我欠抽,所以你别再乱说了!”
“你知道吗……家宝……”何清隐抬起泪眼无比认真地盯着他,“我还在想……如果你在那时候死了……我、我就算被砍死,也一定会在地狱下自责一辈子的……一辈子……”
穆家宝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长叹一声,将手抚上了何清隐的头发,很轻柔地揉着:“好……我知道了,谢谢,我……”
“咳、咳……”方守鹤的清嗓声打断了穆家宝接下来想要说出口的话,他拍了一把站在旁边脸色Yin沉的钟司华:“华兄,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钟司华撇过脸,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气氛顿时又尴尬起来。
“我不明白……”钟司华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