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冷中夹杂着腐败发霉难闻的气味,很符合‘地牢’这两个字眼。虽说封琉不喜烈日炎炎的夏日,可地牢里Yin暗的气息,令他感到很不舒服。
紧紧地蹙着眉头,胃里泛上一阵阵的酸水。
早饭未用腹中本就饥饿,再加上不适应地牢的环境,这胃便不住的开始抗议。
酸水反完了,余下的就是间歇性抽痛。
一下接着一下,疼痛透过胃传达到脆弱的神经。渐渐猛烈的刺激,令封琉禁不住要紧紧按着才能减轻一些痛处。
而在前方领路的齐忠,倒是丝毫未发觉封琉现在的情状。
若是发现了,或许。。。。。。。。。
只是这世上哪有如此之多的‘或许’?!
而且就算齐忠察觉到封琉现在的身体极为不适,他又有什么办法?又能做些什么?
如此,倒不如一开始便不曾发觉,也好过两厢难堪。
封琉使劲的按压了两下小腹,将痛处压了下去。这般脆弱,他不愿在旁人面前展现。因为自己现在所剩下的,恐怕只有这点所剩无几的自尊了。
嘴角撤出一丝苦涩的弧度,随即,那抹淡笑便隐在地牢里越来越Yin暗的光线里。悄无声息的,或许连封琉自己也未曾发觉,他方才那抹弧度,真的饱含了太多太多。。。。。
“齐总管,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到这来了?!”
谄媚,讨好的声音令封琉心中泛起了不耐,抬眼看去只见奉承齐忠的是一个约莫三十上下腆着肚腩的‘发福’男子。在他身旁,则立着一个长相平平约莫二十五六的平凡男子。
说那人长得平凡倒不是有贬低的意思,只是那人实在是平凡的可以。
平平的五官,毫无特色,属于那种丢到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类型。
只是。。。。越是平凡,封琉心中的疑惑越深。说不上为什么,只是见到那男子心中便隐隐地透出一丝的不安。又或者可以说是——警觉。
有句话不是说“越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吗?封琉从这句话悟出的则是另一个意思:越是平凡不起眼的事物越是有杀伤力。
就像那毫不起眼的白蚁,谁能说它闪耀夺目?可就是如此卑微的白蚁,竟能蛀蚀千里之堤!
所以没由来的,封琉对这个平凡的男子上了心。
“这是封琉,以后就同你们一起来看守地牢。他年幼不更事,你们多带着他点。”边说,齐忠便将一个黑布袋子交到那个正搓着手的胖子手里。
那人掂了掂袋子的分量,脸上的笑容又放大了一倍:“齐总管,您看您这不是折煞小人了吗?!”话是这么说,可是他却将手上的袋子护得紧紧地。像是生怕别人抢了去,看到这,封琉忍不住在心里啐了那人一口。
“话不能这么说,你们日夜看守地牢,定是辛苦异常。这是你们应得的,那封琉就交给你了。他身子骨不好,太粗重的活就少让他做些。切记,好好待他!”
后面的两句话齐叔咬字咬得很重,里面的意思,就连封琉都听得懂。
更何况是那个处事圆滑的牢头?
就暂且称他为‘牢头’吧,看他那发福的样,估计在这地牢里也是‘作威作福’。
也难怪,齐忠要拿钱来打点。
看那钱袋里物件的形状,还有那分量,估计有不少吧!
唉,自己都被‘踢’到地牢里来了,还是要麻烦别人为自己‘铺路’。真是。。。。。。。让人郁闷。
那‘牢头’这才发现齐忠身后的封琉,便满脸堆笑道:“齐总管您放心,咱实在人办实在事。这位封小哥来这绝对吃不着苦,再看看看这伶俐劲,这封小哥。。。。。。。。。”
喋喋不休,不停地聒噪。
封琉盯着那吐沫横飞的‘牢头’,心里的鄙夷又增几分。
最后齐忠不耐的挥挥手,止住了那人的‘称赞’。
回头低声叮嘱封琉几句话,齐忠便慢慢踱步出去。
当齐忠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的铁门时,那‘牢头’瞬间收敛了笑脸。
那速度快的,都快赶上川剧中的变脸了!
封琉正暗自思忖着该如何起话,那‘牢头’Yin恻恻的声音便响起:“我说封小哥,来了这地牢就别惦念着外边。别以为有齐总管撑腰就自以为了不起了!我老朱把话撂这,以后你最好安安分分的在牢里做事,若有什么闪失,哼哼!”
重重的哼了几声,那个‘牢头’自以为震住了封琉,便将口气软了几分:“封小哥你心里也别怨我老朱,这都是咱庄里的大少爷吩咐下来的。要怪,就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吧!”
封琉消化着这句话的意思,终于琢磨过味来。原来是炘玉事先跟这个‘牢头’打过招呼,难怪。恐怕现在齐叔还被蒙在鼓里吧!
只是封琉想不通,炘玉何苦处处提防着自己。自己现在拖着这么一个病怏怏的身子,能成什么气候?还是,他只是单纯的看自己不顺眼?若真是如此,他的气度会不会有些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