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封琉险些吓得惊呼出声!
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那一幕!
那个手脚甚至连脖颈都被铁链锁住了的人,如果他还可以称之为人的话。那样的情状,是他从未见过的凄惨!
那人因为被铁链所缚,所以四肢的腕处布满了被磨出的脓包,尤其是被最粗的铁链拴住的脖颈,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真是丝毫不夸张。因为他不断地牵扯着钉在墙上的链锁,所以殷红的血ye便顺着链子缓缓滴落。
仔细观察的话,几乎大半的铁链上都带有干涸的血渍。
很难想象,究竟是多少血迹,才能造成此种惨状。
而被锁之人的脸则被散落的长发遮住大半,露在外面的脸上则爬满了歪歪扭扭的伤痕!不难看出,那是被各种刑具烙印上去的。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该是害怕,至少也不会紧紧盯着。可是,封琉却是一个例外。虽说开始也有些惧怕,可是不知怎的,他在心里很容易就接受了。剩下的不是什么害怕、鄙夷。而是淡淡的忧伤,更多的是对那人的怜悯。
很奇怪吧,有谁遇到这样的情况会有如此这样的反应?
甚至,连封琉自己都觉得奇怪。
“啪啪啪!啪啪啪!”
朱发狠命的用手里的软鞭抽着铁制的牢门,边用力便骂道:“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安生啦!再闹你朱爷爷我就把你脖子扭下来!哼!”
隔了一会,朱发喘着粗气道:“每天都这么闹,你不嫌累朱爷爷我还嫌烦呢!真是气死活人,等哪天你死了朱爷爷我就烧高香阿弥陀佛了!”
下作的词,飘进封琉的耳中,令他眉头微皱。
又过了会,许是抽累了,朱发才歇了手。
可是那挤在满是横rou脸上的小细眼还是狠狠地瞪着牢里那人,那凶狠的眼神,像是恨不能把里面那人千刀万剐一般!
“那个。。。。。‘牢头’,这人是。。。。?”封琉状似不经意的开口询问,眼睛不时地瞄瞄被锁之人。
“他啊!封小哥你这可是问对人来,当初我老朱可是看着这个杂种进来的。这话说起来,可就长喽!”
肥胖的脸上尽是得意之色,随着他咧嘴一笑,那眼角的褶皱更是多了几条。
封琉虽然不喜这个朱发,可面上也不好表现出来。
毕竟,以后要在他手底下做事。
表现的乖顺点,总是没坏处的。
“那不如就长话短说,也省的‘牢头’受累了。”封琉拿捏道。
那朱发也好似听不懂话的好赖,便道:“这人啊就是魔教第一杀手——斐榆!两年前刺杀咱大公子失手被擒,便被送了进来。”
“他就是斐榆?那个江湖人称‘玉面阎罗’的杀手?可封琉听闻他向来只是拿钱办事,怎么又成了魔教的人?”封琉面露疑惑道。
“封小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当初他一被送进来就被狠狠抽了三百鞭!那抽的可是皮开rou绽啊!也是巧合,他左肩的衣服被抽裂,露出了虎形纹身。江湖盛传,这魔教第一杀手身上纹有虎形纹身。你说,他的身份还假的了?”
“自那后,他就一直被囚禁在这?魔教的人。。。。。。。。没有追究吗?”
封琉来了兴致,想知道事情的始末。
“怎么没有!前面那个房里囚的人就是前来搭救他的,只不过啊,都被抓了!后来魔教的人就再没来过,估计啊,是怕了咱‘凛然庄’了!哼,什么魔教,还不是一群杂碎!”
那朱发洋洋自得,好似是他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罢了,罢了。封琉自我催眠:‘牢头’爱咋地咋地,都跟自己无关。他爱得意就让他得意去,忍下来吧!
只是,封琉心下一转。这个斐榆。。。。。。。。。
“封小哥,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叫你好几声都不见回应!”
朱发大力的拍着封琉的肩膀,吐沫横飞道。
封琉这才回神,略一浅笑“呵呵,封琉是在想‘牢头’果然见多识广,以后可有的学了!这不,才恍了心神,没听到‘牢头’说的话。”
“是吗?”
朱发哪滴溜溜的小眼里充满了怀疑,但封琉只是浅笑回之,他也找不出什么破绽,便不再追问。
“封小哥,老朱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在这安分守己好好做好分内事别横生枝节,老朱绝对不找你麻烦。不然的话。。。。。。。。”
‘啪!’
朱发狠狠地抽了牢房的栅栏一鞭,眼睛却是盯着封琉。
“到时候,可别怪到时候老朱不讲情面!”
朱发收了鞭子,腆着那沉甸甸的肚腩转身往回走。
封琉瞬间敛去笑容,握紧拳头。
威胁吗?不,准确的说是‘鞭子加糖果’。方才的威胁就是‘鞭子’,是用来树威的;而那滔滔不绝的‘解惑’则是‘糖果’,用来‘笼络’人心。
不愧是‘牢头’,做人也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