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怎么了?”眼见着打坐静思之中的莲华突然额头冒汗,守在一旁的雀儿赶紧上前替他擦拭:“公子不舒服了么?怎么会流这么多汗?”
坐在蒲团之上的莲华像是被什么梦魇缠住无法挣脱,额头上渗出层层细汗,眉头也不断紧锁,可脸色却是越来越红,像是发烧了一样。
这可把雀儿吓坏了,又是为他擦汗又是急急唤他,可这一切仿佛都不管用,莲华还是不断出着虚汗,而且脸上的红润未见丝毫减退,反而像是要变得透明了一般,由内而外地发亮。
“公子,公子……”雀儿着急,赶忙催动灵力灌入莲华体内,即使不能彻底拔除这突如其来的病症,也能适当缓解莲华的痛楚。可是灵力还没能触碰到莲华,就被尽数打了回去,雀儿一时没能承受地住,反被震开伤了自己。
雀儿?
莲华在梦魇中喃喃了一句,没能醒过来,可冒汗的情况却是越来越严重。虚汗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渗透里外两层衣物,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莲华整个人便像是刚从湖里打捞出来的,浑身上下shi了个透。
明明脑子里的意识很清醒,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不舒服,也能听到雀儿在一旁着急万分地喊着自己,莲华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就像是坠入了另外一个世界,阻隔了他与现实的联系。
“眠儿。”
蓦地,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莲华疑惑,他明明不叫‘眠儿’,为什么会有人这样唤他?
而且,那男人的声音竟如此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
“嗯……啊呜……”媚-到了骨子里的娇-喘-声清晰地传入了莲华的耳朵,夹杂稍许隐忍,却又是欢-愉到了顶-点。莲华并非是未-经人-事的少年,自然知道这声音是来自于床-第之间,想当初那个能抱着他几日不下-床的男人还说过‘阿卿的声音真好听’这种情话……
阿卿?
“皇上……嗯-啊……”
一声‘皇上’令莲华猛然惊醒,咬牙念出一个他今生今世都忘不了的名字:北堂耀。
“公子你终于醒了?”见莲华睁了眼,雀儿以为他是没事了,立即伸手想去搀扶他起来。可雀儿的手还没碰到莲华,那原本清澈的双眸蓦地带上了戾气,而且很快,便被骇人的血红给侵染。
“公……公子?”雀儿被莲华突然的变化给吓到,顿时有些结巴,伸出的手也不敢再去触碰他。
莲华睁着一双血瞳盯住雀儿看了好一会儿才闭上,一字一句道:“出去。”
“公子……”雀儿不放心留他一个人在房间,可见他闭着眼睛有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退了出去并将屋门关好。
待雀儿出了房门,血瞳又猛然睁开,现出一股浓浓的杀伐之气。
莲华很清醒,清醒地知道自己的灵识还在青眠身体里面,也更清醒地感受着被自己灵识Cao控的青眠与北堂耀在地上翻-云覆雨。
虽然知道那并不是自己,可正是这种真实无比的感触,令莲华厌恶,甚至于感到深深地恶心与污秽。
血瞳之中的颜色越来越深,渐渐地由人类的瞳孔变成如猫瞳一般的细长,闪出幽幽的青光……而原本垂放在两旁的手也开始起了变化,蜕变成尖长锋利的爪子。与此同时,坚硬的鳞片如同雨后春笋般从手背皮-肤里不断冒出,不消一会儿的功夫,便整个层层覆满了手背掌心,在灯光下泛出荧荧青光。
耗尽灵力想把自己的灵识从青眠体内拔除,可换来的结果却是适得其反,灵识不但没有收回,反而还由于灵力过度的虚耗让莲华现出了真身,连自身的人形都无法维持。
而此时,北堂耀与青眠两人正相拥着在天子帐中厮-混,只要这时外边有人掀开营帐,里面的是何等情况便能看得一清二楚。
身体上的动作没有一丝迟疑与懈怠,折磨得得青眠为他失了态,越发的妩-媚,可北堂耀的一双黑眸里却由始自终是清醒的,似笑非笑地望着身下之人慢慢陷入情-欲之中,时而惊慌逃避,时而主动相-迎,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都没逃得了他那双眼睛去。
他的眠儿果真是愈发地有趣了。
“放开我………”
青眠脸上刚出现一股极度的愤怒,恶狠狠地盯住北堂耀斥责他放开,可却在下一秒又是跟变了个人似的温和顺从,那两种截然相反的神情与语气,在一般人看来或许只是床-第之间勾-引人的情-趣,可北堂耀偏偏不是那一般人中的一个,因为这具身体他是再熟悉不过,十年来从未拒绝过他一次。
这就是青眠,顺从温和,从不做令他北堂耀不悦之事。
可今晚的青眠却是如此与众不同。
蓦地,北堂耀突然抽-身而去,退的干脆,没有丝毫迟疑跟留恋。等青眠从突如其来的状况中反应过来时,北堂耀已经穿戴整齐,脸上还是那副邪魅众生的笑,却未曾到达那漆黑的眸子深处去。
“皇上?”青眠显然还不能适应这突发的状况,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连拿衣物遮挡的动作都忘了,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