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坊的雅阁中,却并没有绿衣坊最出名的歌舞。
“公主远道而来,觉得中土如何?”叶若坐下,对着那位异服女子道。
这位女子正是赭朝毗邻的琉舒的公主维朵。琉舒位于赭朝西方,当年慕容寒玥一统天下之前已是作为臣邦。年末,臣邦自然该是纳贡时节,而这位公主想来就是跟随纳贡的队伍而来。
“很美丽的地方。”维朵说得真诚,完全没有在意他们都没有自我介绍,叶若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但是,我的家乡更加美丽,很欢迎你们来做客。”后面一句是对在座的众人说的。
“还没有自我介绍吧。”站在维朵身边的一个文士这时拉了拉维朵,对着在座诸位一礼,道,“在下格里斯,这位是琉舒的维朵公主。”
眼神不经意间飘向走进屋里也没有拿下斗篷的离夜。
错觉吗?明明就是好好地坐在那儿,却几乎叫人感觉不到任何气息。
“叶若,”叶若指了指自己,又望向离夜,“离夜。”
“那个姐姐为什么蒙着面纱?”翼儿突然指着维朵望着离夜问道。
“他是翼儿,是离夜的儿子。”看着格里斯疑惑的目光,叶若解释道。
格里斯眼眸似乎微微闪了闪,随后有恢复了笑容,望向翼儿,道:“原来你叫翼儿啊,”目光若有似无地飘向离夜,带着几分戏谑,“你爹不是也披着斗篷没有摘下来吗?”带着几分嘲弄的意味。
翼儿微微有些疑惑地转过头望向离夜,又看向一边的维朵,随即好像突然想通了一般,眼睛一亮,道:“你一定长得很漂亮。”
叶若和璟燚都明白了,有些忍俊不禁,格里斯一行虽然疑惑翼儿这中看来似乎很跳跃性的联想,但是,看来都没有对孩子的思维去深究的意思。
被人称赞,总是令人愉悦的,维朵笑了笑,道:“翼儿,我带面纱的原因与容貌无关哦。”说着,玉手轻扬,面纱落下,“只是因为我的家乡风比较大。”
维朵的容貌有着比中原同龄女子更加艳丽的风情,高挺的鼻梁带着浓重的异域风姿,遮着面纱就已露在外面的眼睛明亮妩媚,顾盼间熠熠生辉。
翼儿瞪大了眼睛看了维朵半晌,接着却露出了些许失望的神情。
在座众人脸上似乎也都没有太多的惊艳,维朵看向璟燚,笑了笑倒也不是那么在意。
“现在还早,”叶若望了望天色,提议道,“不如我们来玩些游戏吧。”
“好啊。”维朵很快相应,“叶若小姐觉得玩什么好呢?”
“打麻将吧。”叶若回答地很快,看来是早有打算了。“公主会吗?”
“不常玩。”维朵点了点,看来是很高兴参与的。
如此就这样决定了。
维朵和格里斯原来是客,做了对家,离夜被叶若硬拽上桌,本来以为最后一个位置叶若会坐上去的,谁知叶若却走向了至进屋来一直沉默的欧阳晴雪。
“晴雪你会吗?”
欧阳晴雪似乎有些意外,怔了怔,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叶若一把拉过欧阳晴雪,笑着道:“那你来吧。”有些神秘地凑到她耳边,“我帮你,觉得赢得他倾家荡产。”目光望着的人是离夜。
看着叶若一脸明朗的笑靥在眼前,目光清澈纯净,盈着清浅的关切,欧阳晴雪心中微微一暖,面上终于浮上点点的微笑,由着叶若拉着他坐在了坐在了离夜对面。
人到齐了,牌局也很快开始了。
“公主你们这次准备停留多久?”叶若站在离夜身后,看着维朵问道。
格里斯礼貌回答道:“还有些事,所以可能会在停留一阵子。”
维朵下了一张牌,看着格里斯打趣道:“你当然是巴不得早些回去见姐姐啦。”
“原来是驸马啊。”叶若笑着看着格里斯。
格里斯倒是泰然自若,点了点头,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离夜慢悠悠地摸起了一张牌,放在了一边,叶若对欧阳晴雪眨了眨眼,又道:“其实格里斯你比较像是中原人士。”
“他本来就是啊,”格里斯还没说什么,维朵已经答道,“姐姐出宫游玩,遇到他的,然后,”故意拖长了语调,脸上有些俏皮的神情,“两个人就这样,再也分不开了。”
“原来如此。”叶若点了点头。
“是我该感谢公主的救命之恩。”格里斯笑容依然礼貌而谦逊,话中却有着清晰可辨的感激之情。
“果然是……”离夜随手扔出了一张牌,淡淡道,“最难消受美人恩。”
低沉的嗓音,很悦耳,悠悠响起,仿佛清淙的流水,却没有半点涟漪,显而易见的淡漠。
一时间满室静默,都是动作一致地望向离夜。这好像是见到欧阳晴雪一行离夜说的一句话。
维朵带着些许好奇望向离夜,好像现在才注意到了一般。
素白的貂裘披在身上,唯一露在外面的是偶尔摸牌的修长白皙的手,手指骨节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