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褚家过的最热闹的一个年。
褚宁风甚至还在过年的当年见到了他的三个庶女妹妹。
二姨娘的两个女儿大妞心悦、三妞心甜,三姨娘的一个女儿二妞心喜。三个小姑娘最大的是心悦,今年十三,已经聘聘婷婷,出落的十分有少女的样子了。
二妞心喜今年十岁,还没发育,扎着两个小辫儿看起来也十分喜人,三妞心甜年纪最小,人却是最安分的。
五姨娘陈氏要坐月子,没能出来,陈氏的儿子还没满月,但是也已经快了,所以褚向阳干脆把儿子抱出来过年。
褚宁欣长得跟褚向阳十分像,所以褚向阳对他十分疼爱。
褚宁风长得像郑氏,褚宁荣长得跟褚向阳也不是很像,褚宁风推断他大哥应该是长得像褚向阳养在外面的那个外室。
陈氏这次是真的水涨船高,母凭子贵了。
这些日子,二姨娘和三姨娘都不吵架了,两个人牟着劲儿的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只等着陈氏做完了月子之后,合伙坑她一把!
四姨娘坐在厅堂前头插花,瞧见褚宁风和郑氏出来,忙迎上前:“姐姐和大郎来了啊!”
褚宁风朝她点点头,郑氏连个余光都没上给她。
四姨娘却好像浑不在意似的,一双眸子上上下下的绕着褚宁风和郑氏转。
“听说郑侯已经从北地出发,启程来京了,姐姐可知道这朝内朝外的打算?”
褚宁风笑道:“四姨娘家是住海边的?”
四姨娘没听懂,愣了愣。
郑氏轻飘飘的给她解释道:“妇道人家管得了内宅已然是有本事了,若是还想插手到朝政,那就是心太重。宁风刚刚说你家里住在海边的意思是,你什么都要管,管的太宽了些,小心犯了禁忌。”
褚宁风道:“我也是担心四姨娘。”
四姨娘的嘴角抽了抽:“那我谢过大郎的好意了。”
郑氏带着褚宁风在屋子的前头坐下,褚宁风挨着郑氏坐,郑氏喝了口水润润喉之后,扭头不满的对褚宁风说道:“平日里别学那些不知所谓的话,一个男人,成日里跟女人学习怎么斗嘴撒泼,还有什么用?我从来不说你,但是你也要学乖些。你瞧你自己不喜欢四书五经了,我也随着你。你喜欢厨艺料理,我也便由着你成日在厨房忙活。”
“你娘亲我不是管不了你,只是我希望你快活,自在。你说说,你学习那些斗嘴的话说人有意思吗?”
褚宁风:“……不,不有意思。”
褚宁风十分的想说特别有意思啊!但是一对上郑氏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心里的那些古里古怪的想法立马跑没了影,哪里还敢再乱说话。
褚向阳抱着小宁欣出来的时候,他的三个小老婆跟一个大老婆已经在一起愉快的喝茶了。
“哎呀,老爷,您可算来了,我这就让人去端菜。”三姨娘乐呵呵的吩咐下去,郑氏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计较她抢她的主母职责。
大年夜的菜自然不是褚宁风做的,他一向都只在小厨房做菜,大厨房偶尔去跟刘大厨学习的时候才会去。
大年夜的菜色照例是刘大厨的拿手绝活。
褚家没有姨娘不能跟当家主母一桌的规矩,大年夜的团圆饭自然是要一起吃的。
郑氏左右手边坐着褚宁风和褚向阳。
褚向阳看着菜色,又瞧了瞧被nai娘抱在怀里的小宁欣,犹犹豫豫的问郑氏:“明天新年第一天,能让阿荣回家吃个饭吗?”
郑氏才吃了一口蒜蓉炸虾,褚向阳这么一问,她原本的好胃口一下子就倒了大半。
“你是褚家家主,若是我不肯,你还能听我的?”
褚向阳想说:那就这么定了,阿荣明天回家!
但是他一想到今个儿听到的消息,说是郑侯过些日子就要回京了,整个人就有些蔫了。
“我听你的,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褚向阳再次向郑氏,看着郑氏灿若桃李的面容,褚向阳有的时候在想,自己当年对这个妻子的感情是什么。
想起当初新婚的时候头一次见到郑氏的时候,褚向阳只觉得自己幸运的不行,郑氏貌美,哪怕在京城都是有名的,更何况小小一个洛城。郑氏是定国公的女儿,家世教养都是极佳的,千金之躯。然而,郑氏的性子却不同于寻常女子。
褚向阳喜欢郑氏的脸,喜欢她的身子,却熬不住她的性子。
他是男人,再没用他也是一个男人,然而他却知道,在郑氏眼里,他不过是一个暂时的利用工具。
他不愿意同郑氏和离,一来是拉不下脸,二来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但是藏在心底最重要的原因又何尝不是他对郑氏的喜爱呢?
郑氏看着褚向阳看着自己有些发痴了的眼神,不禁心中一跳。
时隔十几年,她再次看到这个男人对自己露出痴迷的眼神,心里头的悲哀竟然多过了喜悦。
罢了,终究夫妻一场,她何必死活不肯给褚向阳留脸面呢!
“让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