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宁风想走吗?
他自然是想走的。可惜,端砚喊得太晚了,褚宁风是个脚瘸的,哪里走得快,而八万这会儿更是已经被人推进了人群里,而褚宁风此时也身不由己了。
偏生那冯掌柜对于人群的sao动视而不见,端了那两盘菜便往酒楼里头去了。褚宁风抬头瞧见八万被那叫李大强的抓住了,心里不禁叹了口气。
“李大厨,我的仆从无礼,向你道歉便是,还请莫伤了他。”
李大强扭头,瞧见那与他说话的人,不禁在心中叫了声好。
褚宁风长得十分不赖,虽比不上顾明珩那般颜色艳丽堪比女子,但却也是自是一番风流姿态,他与郑氏相像,一双眸子与杏仁一般圆润,鼻翼高挺,薄唇却是像极了褚向阳。今个儿褚宁风一身的烟青色的细罗外衫,手上套着一串血色的翡翠佛珠串儿,瞧着便是个富家公子。
李大强混了这么多年,也是个有见识的,虽说他不想招惹这年轻公子,但是想来刚刚这个仆从会说自己输,也是因为这人。这么一想,李大强就有些气不过。
“你要我放人我放了他也不是不行的,只是我李大强想问一声公子,你这个仆从传我会输这事,可是从你那儿真正传出的?”
褚宁风愣了愣,没想到李大强会问这个。
“是我说的。”对于这事褚宁风也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李大强怒道:“公子为何这般信口雌黄坏我本事!”
褚宁风眨了眨眼,有些无奈的苦笑道:“这话从何说起,你会输是必然的,我只是说出来罢了。”
李大强气的要死:“请公子说出个理由来!”
那做了松子虾仁的小厨子也姓李,叫李笑,与李大强是同一个村子出来的。他的手艺是跟着他的父亲学的,只是父亲早逝,为了供养家中老母与同胞妹妹,出来打工。参加斗厨赛也不过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今天会遇到一个赏识他的人。
李笑心中感激,但却怕李大强伤了那公子,也顾不得害怕,出声道:“公子这般想总是有道理的,李叔,今个儿与您斗厨的是我,您还是不要为难这位公子了。”
李大强冷笑:“就你会做好人?区区黄毛小儿还充什么大佬。”
褚宁风原先没注意那李笑的长相,只瞧着他做菜的手法和方法了,此时李笑站出来为他说话,他这次正眼瞧了他。
却没想到,一抬头看见的竟然会是个美男子!李笑一张脸其实说起来也算不得特别出彩,但是当他笑起来脸上的五官却突然就变得生动起来了。
褚宁风内心的小人儿默默的捂心口: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魔性魅力男?
被魔性魅力男李笑一瞧觉得胸口小鹿有些乱跳的褚宁风默默的扭过头咳嗽了一下,暗暗的鄙视了一下自己的水性杨花,但是在心中默念三遍“顾明珩才是真绝色”后,才平静下来与那李大强说话。
褚宁风道:“椒盐虾与松子虾仁其实口味一重一淡,要说好坏,还得看人的喜恶。李大厨做的椒盐虾确实不错,只是你处理虾的方式太过粗暴,大油大火又没控制好度,使得整盘虾都失去了它们原本的鲜味。而在处理原料方面,这位小哥便做的比你好多了。虽然年纪小经验少,很多地方还存在不足之处,但是他的用心是可以看出来的。”
“两道菜,基础味道各有千秋,做法都是同等层次,用心的差距会影响它们的最后味道。”褚宁风直直的看向李大强,“这不是胡说八道,亦不是危言耸听,若是你不信,等会儿可以自己尝尝两道菜,对比一下口味。”
李大强还想强辩,“食不语”酒楼里便走出了几个人来,带头的那人鼓着掌哈哈大笑,朝褚宁风竖起了个大拇指:“这位小兄弟看来是同道中人。刚刚一席话说的好啊!”
褚宁风瞧着来人一身灰褐色的长衫,头发半白,脸上有皱纹却不算多,瞧着五十来岁的模样,再一看此人下盘极稳,虎口有茧子,听他的言语里,他应该也是个厨师。最后褚宁风瞧冯掌柜站在这人身后十分的恭敬的模样,心中已然猜到了来人是谁。
“小子褚宁风见过秦御厨!”
秦寺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郑侯的外甥。前些日子我也听闻你在洛城的事了,一个人做十八桌席面,并且道道菜都别出心裁,皆是美味。唉!年纪大了,瞧着你们这些小年轻就觉得岁月无情啊!若是有机会,下次来我这儿做几道菜瞧瞧,也让我看看你们年轻人的手艺。”
褚宁风心中激动,面上却不显,只是恭敬的答道:“秦御厨谬赞了,小子不敢班门弄斧。”
冯掌柜用手轻轻的拉了拉秦寺的袖子,小声道:“老爷,该公布胜负了。”
秦寺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褚家小子不是已经说了胜负与原由了吗?何必要我再说一遍。”
李大强听到这句话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大喊道:“我不信!李笑这个黄毛小儿如何能做的比我好!我不信!”
秦寺皱眉,冯掌柜心中一凛,忙朝李大强呵斥道:“你这意思是我们‘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