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衫虽然发誓再也不踏足温华楼,但是怀着一种诡异的怜悯,仍然是托人密切关注着荀翊的情况。
比如他绝对要为自己赎身,但是那些老板不愿意放他走。
这点祁衫是料到的,毕竟谁都不想放一个摇钱树离开。但他一点也不担心,他相信以荀翊的能力也是可以解决的。
只是他被一个二世祖看上,说要被其大动干戈的娶回家,这就尴尬了。
在古代,ji是上不了台面的,更别说是男ji,本来被人赎过身后顶多是充当一个禁脔,以后这一辈子算是定型,再也逃不出什么的,可谁知那二世祖家里势力挺大,又是独子,万般宠爱集于一身,答应自己留个种接替家业后,家里人竟然真的不反对,让他娶个男人回家。
而这个二世祖,祁衫是没有印象,但是倒是与他爹打过照面。
他爹名叫慕鹏,名字挺向上,整个人也挺乐呵,人缘不错,用祁衫的话说就是,这人绝对是官场上的一股清流,是个好人,对别人谦逊有礼,家中也只有一妻许氏。在朝中担任士大夫,绝对的知识分子,只可惜生了个慕流这么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儿子。
兴许也是看荀翊可怜,又或者想要慕流安生点,这慕鹏竟然打算将荀翊这么一个男人作为慕流的正牌夫人(咳)娶回来,倒是惊讶了一方人,纷纷说那荀翊摊上了大运,遇到了这么好的一个婆(咳)家。
更让祁衫惊讶的是,荀翊这妖孽,竟然还答应了,一时间众说纷纭,大有将荀翊说成狐狸Jing的架势。
可是人家当事人,挥一挥手毫不在意,不做任何解释,喜事该办的还是办。
本来这男男成婚,哪个家里即使再怎么不介意,那场面总不比男女的大,可偏偏人慕鹏压根一点也不在意,把仪式弄得格外隆重。
祁衫本着一种看戏的心态,在一次若有若无的拦住了慕鹏,对其婚礼之事表达了各种祝福以及浓浓的真情,硬是说的人家嘴巴都乐开了花,再加上原来这壳子与他本是有所交好,这慕鹏便抛开之前他所说的那句“犬子不过小小婚事,邀不得咱们这些皇上面前做事的大人物”,特意让他前来参加。
祁衫自然是巴不得要去,定是同意了的,想了想,又带上了白洛恒,也让他见识见识场面。
慕流的婚事在本家的慕府举行,那慕府并不在皇都,却也说不上太远,可以说的上是一个小小的避暑山庄。慕鹏这次可真的是说到做到,来婚礼的除了他之外,朝上的大臣基本上是一个也没邀请,唯一的一两个,也不过是他的好友罢了。
这样反而是方便了祁衫,毕竟朝中的人如今都知道白洛恒,总归不方便,那些人虽然没有见过白洛恒的样子,但总有一天是要知道的。如今慕家的亲戚大多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也不怎么去那人多的地方,即使见到了熟人也不过是打个招呼罢了,毕竟他也不过刚刚继承丞相的位置,即使皇帝把皇子交给他,也没人会阿谀奉承。
况且,慕鹏所交好友,哪个是阿谀奉承的料?不说老古董已经很不错了。
这下倒是乐得清闲,丫鬟下人都忙着准备,慕家一伙人也忙着招待来往的宾客,祁衫对慕鹏说了一声四处逛逛,便有意无意的绕着圈子。
那么如果他“不小心”走到某位待嫁的人房前,也是无所谓的。
男女成婚有所不同,不盖红盖头,连拜堂也要放到月亮升起时才举行,说什么“男男阳气过盛,需夜晚Yin气与其中和,方可美满”,这倒是方便了做很多事情,比如说,抢亲逃婚什么的。
未拜堂之时别人也是可以见新人,只是婚事的两位主人不能相见罢了,但是需要征求对方的同意,祁衫报了自己的名字,那妖孽自然也愿意见他。
“真没想到丞相大人也能亲自参加草民的婚礼。”某妖孽规规矩矩的坐在床沿,真是如小媳妇一般,红衣披身,自哀自叹;“只可惜草民却要与他人美满,怕是要负了这情谊了。”
毕竟是大婚,纵使成亲的人是何模样,也总该是风风光光的。
祁衫见他难得的将那墨发绾起,少了慵懒,倒是多了几分正经,人模狗样的。褪去青衫,一身红衣似火,衬得他白皙的肤色更加透明,仿佛轻轻一触便会流出血来。
双目含情,却格外的适合这红色,那眉间的朱砂也似是娇花绽放,婀娜多姿。
只是,仍旧掩盖不了这人妖孽的本质,真是可惜了。
一旁白洛恒也像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表情倒是崩的住,但仔细看来,“懵逼”两个大字仿佛是要写在脸上。他看了看祁衫,又看了看荀翊:“荀哥哥喜欢阿衫?”
祁衫慈爱的摸了摸白洛恒的头:“傻孩子,别理他,他只是因为终于嫁出去了,一直激动忘行罢了。”
原谅他,看见荀翊这副妖孽样子,一股子不爽之意就忍不住喷涌而出。
白洛恒一副了然的模样点了点头,双目含着怜悯看了看一脸哀怨之色的荀翊,叹了一声:“真可怜。”
祁衫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又揉了一把他顺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