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到家里,徐少白和赵云河就被小丽骂得狗血淋头。
尧哥儿是主子啊,就算没有遮阳之物,难道不会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尧哥儿遮挡太阳?
而张尧,也被小丽碎碎念了一通,既然是主子,就该让左右仆从伺候着,做仆从的不知晓规矩,难道做主子的就不能命令仆从脱了衣服给主子遮阳吗?
“嘿嘿!”张尧忍不住挠头。
他还真没想过这个,做主子虽然有权力,可上辈子长在红旗飘飘下,又是军区大院里长大的,根本就没有让仆人干活的想法。
看着张尧没有生气,赵云河和徐少白也一起傻笑。
小丽:“……”
李伯笑得合不拢嘴,“都是年轻人嘛,身体壮实,受点苦没啥。”
虽然李伯对张尧好,却也不似那种把孩子宠上天的家长那般。尧哥儿是主子不错,可尧哥儿还要为六姨娘和雅娘着想,该吃的苦头是要吃的。也就晒晒太阳而已。
一如既往,到了傍晚的时候,再一次开始收租,这个村庄人不少,昨天虽然免了不少人的税,却也有三分之一的佃户还没有交租。
今日,王管事可不敢不给张尧称量的工具,王管事还叫了刘二马一等人去盯着张尧。本来想代替了李伯记录租子,却未曾想,收租的人里边多了一个人。
刘二马是张府的家生子,祖父那一辈就在这个庄子里,对庄子里的村民自然熟得不能再熟。他看到赵臻出现,就像是见到了鬼似的。
要知道,赵臻耕读传家,性子又傲,当初王管事去请他做账房的时候,还说什么不跟卑贱仆从做事而拒绝了王管事。如今却被张尧招揽了下来。
刘二马咬咬牙,支使跟前的人去报给王管事。
赵臻对于收租上手得很快。以前家中有良田,妻子打理田地不假,可记录粮食的工作还是他做。如今不过是记录许多粮食罢了。记录租子的工作自然干得利索。
张尧露出一口白牙对李伯说道:“李伯,我去找的人,不错吧。”
李伯叹息不已,尧哥儿已经长大了。
今儿收租的活儿,干得异常顺利。可突然,一个脸上长着麻子的老头在赵臻跟前说道:“赵臻,你给我记个免租。”
“今儿不免租!”赵臻道。
麻子老头嘿嘿的笑了一把,大声嚷嚷道:“各位乡亲,你们看看,张家的人昨儿免租,今儿不免租了,凭什么。咱们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汉,凭什么昨天来交租的人免租了,咱们还得苦哈哈的交租。”
“咱们家里都不富裕,交了租,一年都得吃糠吃野菜。凭什么就只有咱们家中的儿女收饿。”
乡村们都是淳朴的村民,可越是淳朴的人,越容易被煽动,越转不过弯来。
“是啊,凭什么周贵家能免租,咱们家不能免。”
“凭什么王三家能免租,能有闲钱给家里孩子买衣服了,咱们家孩子还得光着屁股。”
“凭什么?凭什么咱们都是一同租的田地,他们不交租,咱们交租!”
……
三五个村民闹腾起来,没过多久,大部分村民脸上露出不甘。